破晓,少女在洋槐树下舞剑。
她的身姿轻盈,剑招极简而飘逸,剑身沾染着几分天边的霞光,一招一式间,洋槐花纷扬飘落,与剑光交织在一起,将她映衬地更加出尘脱俗。
“白前辈,这个月的账单。”
杂役留下封信,飞一般地溜走了。
谢应玄消化完长生药后,身体已是恢复了不少,可以爬起来自由活动了。
看着呆愣在树下的白剑,谢应玄还是忍住了凑上去瞄一眼的冲动。
“你,过来。”
少女看见缩回屋内的谢应玄,冷淡地开口。
谢应玄耸耸肩,凑上前去,接过那封信看了一眼。
微风吹过,洋槐树下呆愣住的人又多了一位。
“什么?你说这是我欠下的账?七万三千零二十四两!”
“嗯。”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空口污人清白。”
“药,你用了。”
“我还不上,你想要怎样?”
“杀人,还债。”
“我是一名正直善良有道德的热心市民,可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跟着我就行,怕你逃跑。”
白剑盯着谢应玄的双腿,若有所思。
“步法,不错。”
“干什么这样看着,你不会想打断我的腿吧。”
谢应玄跟着白剑走下山去。
八月,正是万剑宗招收弟子,剑道大比的日子。
一路上有不少刚进宗门、身穿道袍的年轻剑修。
他们大都盯着谢应玄和白剑二人,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哇,那个女子好生漂亮,她是谁,我要追求她!”
“哼,她可是我们宗门历史上最强的剑道天才,白剑师姐。”
“就是后面跟着的小白脸看着不是很顺眼。”
“听说白剑姐姐一个月给他花了七万银两!”
“真的假的,白师姐这么恋爱脑吗?”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这个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的,来包养我啊!”
“噤声!你想死吗,知不知道白前辈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晚上别睡太死。”
白剑身着一袭黑衣逆流在人群中,面色冷淡。
宗门的一切人与物,于她而言,都不甚相识,只是一处落脚之地罢了。
谢应玄满脸微笑和煦如春风,甚至挥手打了几个招呼。周围人对他的这些风言风语好像一种褒奖似的。
宗门山脚下的堂口。
白剑领着谢应玄经过重重暗道机关,进入地下三层,推开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质小门。
刚一进门,谢应玄便感受到一股深寒的杀意锁定着自己。
“白剑,这是干什么,万剑宗最机密的地方,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随意能进的?”
一个独眼男人从黑暗中走出,面色不悦。
极少数活人知道,万剑宗经营着一个叫“血衣会”的堂口。
只要出价合适,上至朝廷正一品官员的朱砂帽,下至村口乱吠流浪狗的性命,都可以取得。
“他是搭档,给我下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