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符天一仰着头,辣着眼睛,‘咚咚咚’地浇着一通冒泡的尿黄,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时,被吓了一跳,扶岔了手,湿了半边。
急急忙忙走出来看个动静,便看到了拉扯在床上的媚儿和小伍,拽得很急。
尤其是媚儿,拉扯得甚是激烈,大有压制小伍一个半头,那一把小水果刀在她的要挟之下,在一点一点要刺进她心脏,已经划破了她雪白的皮肤。
符天一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猫腻,让他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怒火,又一发不可收拾地烧起来。
人直接冲到了媚儿的面前,以绝对的压倒气势和力气朝着媚儿的下巴,狠狠地给了一巴掌。
扇得小女人灵魂都快出了脑壳,撇着嘴,歪着摔在床的角落上。
符天一这一幕突然暴走的态度,突如其来,让一旁呆站着的小伍,好不被威慑住,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想找死,是不是?你想找死吗?”符天一咬牙切齿地朝着媚儿大声地吼道,声音都能穿破这个房间了,震耳欲聋。
人接着继续发泄情绪;“把你老子欠我的钱给我挣够还够,你爱怎么死去怎么死!”
符天一咆哮道,将床上的小水果刀捡了起来,压了伸缩,放进了自己口袋。
再是野蛮地拽着媚儿的头发,把脑袋提了上来,恶狠狠地要她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己;
“我给你脸了是吧,我给你脸了是吧!”
一边啐骂着,唾沫星子胡满了媚儿一整张脸。
并喝斥着人赶紧换衣服出来伺候他的牌局,关于小伍所说的那一个从澜州市拉着一箱子钱来找他玩牌的老板。
这媚儿对洗牌,切牌,记牌的独到能力,有着别人所开发不到的天赋。
媚儿对牌技的记忆能力,反应速度,那股独有的小眼劲,几乎让她在牌桌上拥有着绝对统治权。
她可以自由地洗牌,靠着记忆和判断,发牌之后,在没有揭开纸牌的瞬间,就已经知晓其中的花色和点色,猜中的概率有80%那么高。
她仅仅只是将纸牌过目一遍,穿插,就能记住每一张花色点数的位置,总是一副胸有成竹。
换句话说,媚儿的父亲这些年能一直在赌场里混迹,并且不被饿死,全凭他女儿这个独特的洗牌能力。
这52张扑克牌,除去大小王,不管怎么洗,怎么排列,媚儿知晓其中的概率,总是出奇地高。
若不是符天一做了一会老千,诱惑着媚儿的老子一步步地入圈套,并且豪赌了一切,符天一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媚儿留在了这里。
当下,符天一要开发媚儿这个能力,把她带到每一个关键的牌局上,专门来对付那些有着巨资,黑钱,有着非常充裕的资本能力的大老板。
就类似小伍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告诉他的安佑武。
那么今天留住媚儿,就是专门为这些人所准备的。
于是符天一又是对着媚儿一顿骂骂咧咧,口吐芬芳,起身走了出去,径直地朝着赌桌的方向。
临走的时候凶狠地叮嘱了小伍,不能让这一个女人死,给她打扮干净了,再让她滚出来伺候他们的牌主。
这个已无所欲求的女人,哪里还会服从符天一的管束和安排,媚儿觉得自己已经跟死了的差不多。
哪怕此刻符天一把她的手砍断,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这两个他需要在牌桌上的身体工具,她都不会听从符天一的要求去做,去替他挣钱和低头。
便保持着被符天一一巴掌扇出去,趴窝的姿势,就是靠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顾静静地淌着泪水,无动于衷。
可愁坏了旁边的当值的小伍。
他当然知道如果媚儿和符天一这样熬着情绪对下去,她将要面临的后果会是什么。
虽然说这个矿山区的安置区里面几乎是个不夜城,日日夜夜,热热热闹。
但是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可都是荒坟和荒无人烟的山野。
如果媚儿执意要寻死,那么一会牌局不利的符天一,绝对会亲手埋了她,就在附近挖个坑那样简单。
可怜的这个小女人,被自己一直深爱的父亲所出卖,人命就像草芥,被一张纸牌的输赢,将她抵押了出去。
更可怜的是,买媚儿的这个人,是千湖镇里的一个恶霸,镇长符世添的儿子。
得到媚儿只是看中了她洗牌,发牌和拆牌的能力,他认为让女人对他言听计从的方式,就是打击掉她的自尊心和那股保守的气质。
让她彻底沦为自己发泄身体的和挣钱的工具。
小伍当然清楚媚儿的无奈和苦衷,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都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他又怎么能决定得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命运呢?
因为深暗恋着媚儿,想了半天,小伍换了个劝法,情真意切起来;
“当我妈忍辱负重,天天被别人欺负,吃不饱,穿不好,她说她只有一个想法,保护好我,她跟我说过一句话,只有活下去,直到有一天你变成一个强大的人,才能报复曾经给你制造伤害的那些人,只有活下去,你才有希望去报复心里的痛苦和不公平。”
小伍看透了媚儿的内心活动,他突然也是文不对题地讲述了自己曾经的一段故事。
“后来你知道怎么样了吗?后来我把曾经那些欺负过我妈的人,打残地打残,不打残地也是吓出个大病,所以我从此到处浪迹,来到这边矿区打工,就被符哥挑中。”
他突然很温柔地握住了媚儿的手,不奢求她能够听进去到什么,或者明白自己所说这一番话的用意。
他只是在感同身受地体谅着一个弱小的女孩,被逼到就没有选择境地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