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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将临,岳林村外,官道的马蹄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清亮许多,几十人的小队在一处平地停下,远处来一斥候,下马对着领头之人回报:“大人,此地距匪山还有一百二十里,前方十里处为岳林村,山匪父子就在村中,另外还有垂死百姓两名。”
领头之人听后,抬起长枪发出闷声口令:“快速行进至岳林村休整,明日卯时行进至匪山讨贼!”
“哈!哈!我弄死你这臭婆娘!”
被老汉儿子压在身下惨叫连连的妇人,依旧抱着枯草不肯松手,胸前、脖颈处不时被掐出一片片红肿,男人似是觉得不过瘾,抓住妇人头发,像提木偶般改换成站立的姿势,抬起了妇人一条腿面向村内。
“让村子里的大伙都看看你这副模样,让你那如意郎君也看看你这贱样,哈哈哈哈哈!哈!”
得意忘形的他不停折磨着妇人,只是面前并没有任何人观看,听着惨叫声,一脸痴笑的他翻着白眼,也发出阵阵咆哮。
妇人的越来越微弱的哭喊隐约夹杂着马蹄声,由远而近,愈发清晰,是从身后传来,老汉儿子一个激灵,抽身回头,只看见披甲的马首和银色的枪尖越来越近。他已来不及躲闪,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却再没发出任何声音。
冲阵之势的长枪一连穿透了两人身体,哭喊声也戛然而止,两具尸体被长枪带动,猛地扬起后又甩落地面,散落空中的枯草缓缓落下,遮住了妇人裸露的躯体。
队伍的速度丝毫不减,继续奔向下一个目标。
屋里的老人正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匕首上挂着的半熟肉片,它来自面前少年的肩膀和小腿,少年的身体此时正因为疼痛痉挛不止,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口中发出压抑的“嘶——嘶——”声。
听着村口传来的惨叫,品尝着新鲜的食物,老人的脸上满是享受的神色,只是不时地瞟向自己的下体,发现没半点动静后又叹气起来。
直到妇人的声音停止,他慢悠悠咽下了匕首上的最后一口肉,走出屋门大喊:“混账东西!滚回来吧,这小子……”
话还没说完,一支弓箭已经穿过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将他钉在了自家门框上。
见老人出门,少年用尽全力向前俯身站起,有意识的向背对处篝火架跃倒,老旧的凳椅随之碎裂,接着迅速起身,端起篝火架上的铁锅,无视双手被烫出的呲呲声,打定主意,这整锅沸腾的油汤无论如何都要泼在这老头身上。
“啊!”
“啊!——”
接连两声惨叫,都出自老人口中,手中匕首此时掉落地上被少年一把抄起,紧接着头颅也被少年削去。
少年脱力的双手撑地,跪坐在门前,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又朝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钉在门框的箭被人拔下,转身又要刺进少年后颈。
“多谢相救。”纯净的声音无悲无喜,只带着些许疲惫感,“村口还有个丢了孩子的妇人,你们救下她了吗。”
箭矢在少年发出声音时停顿在空中,随后被收回箭袋。
“杀掉了。”
“你们是军士?她只是个无辜的病人吧。”少年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张开身体,大字型依靠着门框,抬头看着随风飘荡的盔缨。
朦胧的月光把地上铺散开的热油汤映成红色,头盔微微沉下,打量了两眼,转身上了马。
“现在只区分能不能活下去的人,村尾休整!”
他抬起长枪一指,马蹄声渐起,又远远的消失,留下虚弱的少年,萎靡的沉进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