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聊这些了，反正不关我这根废柴和你这位新生的事。”芬格尔哼哼了两声，打了个马虎眼转移话题：“对了，师弟你的言灵是什么？今天3E考试的时候，你没有过一种冲动想开口歌唱些什么吗？”

“什么意思？”路明非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考试时脑子开火车构想的‘音乐屠龙’走进了现实。

“言灵是用龙文沟通规则引发异常现象的能力，人类想使用言灵当然就得颂唱龙文，龙文大部分音调都有些抑扬顿挫，所以念言灵的时候仔细听感觉像是在歌剧院听歌唱家飙高音。”芬格尔解释：“你考试的时候没想即兴来一曲吗？”

“没有，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巴赫。”路明非摇头，不过此刻在知道言灵的原理之后，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要是用龙文来演奏一首歌会怎么样......

“师弟你没有觉醒言灵？”芬格尔表情有些古怪。

“这很奇怪吗？”路明非下意识道。

芬格尔点头：“是挺奇怪的，毕竟是个混血种都该有属于自己的言灵。你的血统应该已经确定是‘S’了，怎么可能没有言灵。那之前的魔法少女是怎么回事？”

“但我的确没有，只不过速度快了一点而已。”路明非随口回应着，主要精力用在绞尽脑汁回忆考试时的场景上，尽可能将当时的记忆整理成录音储存在脑机中。

“没事，可能是灵视冲击还不够，也有可能是你现在血统觉醒的有些缓慢，说不定过几天你吃着火锅唱着歌，走在路上就爆发了。放心，如果那时候你身旁有其他学生或者教授他们不会把你当神经病的，反倒是会为你高兴甚至替你鼓掌......嗯，前提是没有人录下来发到论坛上。”芬格尔宽慰道：“说起来师弟你灵视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如果是不太好的体验忘了就好，灵视这种东西本来就跟做梦一样模糊得很，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上午考试下午啃猪肘子的时候就忘了。”芬格尔说。

“可惜，我记性一直很好。”路明非拿出从考场顺手拿的铅笔，在餐巾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芬格尔从旁边探头过来，看见了路明非的动作，在看清纸上内容的时候他愣住了。

路明非在面前的白纸上画起了五线谱，旋律在他心中缓缓流淌，激起层层涟漪。

这是那首巴赫背后的圣咏，凭借大致的印象和脑机的分析能力，路明非试着将它写在纸上。

虽说心中并无多少触动，但还是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的震撼，如同远方传来的低语，诉说着来自太古的威严。

好像终于抓到了一些窍门，没有犹豫，路明非开始在这方寸之间勾勒出音符的轨迹，每一个跳跃或连绵的线条都是他对那段旋律的理解和再现。

笔尖滑动，小小的餐巾纸承载着无形乐章的具象化。他先是草草地勾画出主旋律，那些高低起伏的音符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引领着整首曲子的方向。

随后，他添加了和弦进行调整，用淡淡的阴影标记出伴奏的层次感，让曲子更显丰富和深邃。

随着记忆中的旋律逐渐在餐巾纸上铺展开来，路明非的表情也愈发专注，偶尔眉头紧锁，偶尔又露出满意的微笑。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与这张逐渐被音符填满的餐巾纸。

完成最后一笔，他轻轻地吹了口气，就像在对这份即兴创作的作品施以魔法，让其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