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灯光打下，朦胧的光晕在眼前勾勒出梦境般模糊不清的边界，这一切好像都是梦......但现在，他似乎快要醒了。

“樱小路酱......好喜欢，给我更多......”

急促的喘息猛然把路明非唤醒了，他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原来都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

而素世也还停留在深渊里，欲望的洪流肆意冲刷理智。

他干涩的嗓子发不出一丝求救的信号，只能待在阴影下默默承受，等待着崩溃的到来。

“欲求不满只会痛苦，就算满足了也只会剩下空虚。”

路明非冷冷地仰望着身上的少女，语气淡漠。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承认，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和他朝夕相处的姐姐，和他短暂相识的女儿，素世（想世）。

当温柔的面具被扯下，你曾经爱慕许久的女孩向你露出了她不为人知的面目，你的那份爱还能剩下多少，或者说，你还会爱腹黑的她吗？

也许答案可能是会的，但至少现在路明非没有质问自己内心的余裕。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路明非更无法接受精神的重击，为什么女孩会变成这样，他记得女孩身上每一个让他怀念的地方，可现在无论多么仔细地寻找，都已是面目全非。

她是素世，却不是路明非曾经爱过的那个素世了，此刻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披着同样皮囊的陌生人。

少女却似乎没有听见路明非的嘲讽一般，面色依旧红润。

“那我宁愿一直如此。”少女俯下身子，不轻不重地咬住了路明非的耳垂，“还是说，你对姐姐的爱是有时效的?”

“我爱的是素世，不是你。”

路明非瞪着少女，脑中却是一阵晕眩，那少女喂给他的药有问题，他无法过于用力，就连思绪也混沌无序。

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少女霸占他的身体，路明非只觉得丑陋，那张他曾经看来不可方物的脸，现在怎么也难心生爱慕。

“呵，素世早已经死了，从你为了丰川祥子抛下我独自离开的那一刻起，是你杀了素世！”

少女低垂着秀携细长的睫羽，阴影落下，遮盖住眸子里的光彩，“回答我，为什么你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我真的一点都比不上祥子吗？”

“我......”路明非的话停在了嘴边，这一刻他从少女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从前素世的影子，可他却仿佛故意要激怒她般说道，“我爱你，但是更爱她，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少女的眼神骤然冷了下去，锐利的冰锋切裂空气，“那么，我这副模样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又怎会如此。”

“我恨你。”少女的牙齿用力地咬合，发出来让人心脏抽紧的吱呀声，“可我也爱你，我真的不会怪你的，只要你听话......”

少女白皙的手掌附上路明非的脸颊，满怀爱意地望着路明非，那双在路明非记忆里澄澈干净的眸子已然昏暗，仿佛清潭被点入几滴浓墨，待得水墨晕开，清潭转瞬化为了欲望的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