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周都有一件事可以作为盼头,那对于简柚柚来说一定是今天下午放学后的比赛了。从黎星邀请她以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是对街机拥有憧憬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已经受过了二线顶选手黎星系统性的教育,在格斗游戏上已经是相当强大的高手水平了。
她的肯、草薙京、特瑞、坂崎良,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她的一部分,而现在她只需要一个机会,将自己一直以来积累的力量发挥出去,一切的一切都要依靠这次的逗咖杯比赛了。
只是此刻......
她有些惊异地看着悄无声息打开的房门,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面条从筷子间滑落回碗中,溅起的汤汁飞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柚柚!有没有想妈妈啊!”
推开房门的是个高挑的女人,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墨镜下姣好的面容无比精致,皮肤和简柚柚一样略显苍白,但在如海藻般披落的暗红色大波浪发型映衬下显得吹弹可破。一身深红的长裙,脚下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一手提着名贵的皮革包,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俨然是个去哪个异国他乡度假的贵妇。
在她看见坐在饭桌前的简柚柚时便高高兴兴地朝他挥起了手,那喜出望外样子却更像是一个和同伴遇见的中学女生。
“你......你怎么来了?”
在长达十余秒的沉默后,简柚柚支支吾吾地发出了这种疑问。
她从未想过自己再次看见这个女人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候。除去那一身华丽的衣裳和提着的包包,女人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变过,无论是她那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幼稚的性格,还是那永远保持着高傲而端庄的姿态,都是如此。
“怎么了,见到妈妈不开心吗,哎呀你柳生叔叔来中国出差了,我就想着来都来了不如看望看望我的宝贝女儿。”女人将包包放在鞋柜上,行李箱也靠在有些发灰的墙上,行李箱上印着她的名字:“柳生奏”,这是她改嫁以后的名字,她的原名是杨奏。
放下东西后杨奏便打量了一圈屋内阴暗的环境,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地皱了皱眉:“真脏啊,你爸爸他都不知道收拾收拾一下吗?真是一如既往的改不了臭毛病。”
“你要干什么,我下午还要去上课,没时间接待你。”
简柚柚警觉地站起了身子,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杨奏,仿佛面对着的完全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擅自入侵的陌生人。
她对这个女人实在很难有好感,毕竟在她看来就是自己的母亲对生活的各种不满导致自己的家庭分崩离析的。
如果她没有抛弃自己的家庭,或许自己的人生也不至于陷入长达近十年的黑暗之中,只能依靠街机游戏作为孤独的寄托。
哪怕是被那些人孤立了,自己好歹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可以依靠,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有一个死气沉沉颓废至极的爸爸,和一个逍遥快活不管不问的妈妈。
自己现在在杨奏的眼里,就像一个很久才能玩到的玩具一样,想要玩的时候买上机票从日本飞到中国好好把玩上一圈,然后擦擦手溜之大吉,至于这对父女剩下的生活,鬼才关心呢,只要那个没用的前夫别把我的洋娃娃养死了一切都好说。
“搞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爸爸他不也是出差了嘛,我来陪你几天,带你好好玩玩。”杨奏摘下墨镜,歪着头打量起了面前的女儿,“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这个当妈的肯定会急啊。”
听了她的话简柚柚的脸抽搐了一下,可以说是对她话语极度不友善的表现了,但简柚柚还是强忍着不满,向面前的杨奏问道:“陪我几天到底是几天?”
“也待不了太久,星期一就走,陪你过完周末吧。”杨奏脱下高跟鞋,牵着裙子三步并两步跑到了沙发上面,找了一处相对没那么脏乱的地方坐了下去,自来熟地就像是她自己的家一样,“星期一早上起个早,坐火车去上海,一个飞机咻~地一下就回日本啦。”
听到她的话语简柚柚简直就像是遭到晴天霹雳一样,她坐回了位子上,有些无力地拿起了筷子,却怎么也夹不起碗里的面条。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几天,为什么她专挑这几天来这里?她难道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