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一进入殿内,赶紧叩跪辩解:“陛下!求陛下明鉴!皇太子必不可能谋反!定是小人们挑拨!”成武帝头疼,看着李钊,摆手道:“给太师赐座。”内侍搬来椅子,李钊不肯就坐,他重重叩跪在地上:“陛下明察秋毫!切勿让三司参与其中!让三卫先查查看。对!”太师赶紧上谏道:“微臣求陛下予影卫先查!”
成武帝吃了宦者令递过来的药,一口服下药丸,然后喝了口茶,道:“太师之言,朕已然知晓,退下吧。”李钊不依不饶,道:“请陛下准奏!”成武帝把茶杯摔在他面前,茶杯炸开的碎片擦过他的头皮,茶水也溅在了他的朝服上面。
成武帝怒斥道:“李钊!别太过分了!朕已经在宽恕你了!”太师依旧重复着:“请陛下准奏。”成武帝下旨道:“传朕口谕!李钊禁足太师府,无朕谕旨不得出,暗卫戍守太师府,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立诛!”“遵旨!”几个侍卫将李钊架起来,李钊奋力挣扎,他大喊着:“陛下!皇太子绝无反意!”但是成武帝背过身去,一句话都不听。
太师府里,暗卫们把大门关起来,将铜锁锁上,门口站着十数个暗卫。太师府外,暗卫已将太师府围起来了,无任何人可出入。
太师府内,李钊浑浑噩噩坐在椅子上,夫人走了进来,十分担忧问道:“老爷,你怎么样了?”李钊毫不答话,夫人也不好再问,从柜子里取过一套衣服,帮李钊换下朝服,然后在梳理头发时,“啊!”她惊呼一声,“老爷,你怎么流血了!”夫人赶紧跑向门外,大喊道:“来人啊!请大夫!”李钊这是却突然变了个人,三步并作两步,将夫人拉回来,把门关上。
他盯着夫人道:“夫人,切勿多言!切记!”夫人愣住了,都愣住了。
延祚府,东宫卫全部被影卫替换,张琰被带往诏狱。皇太子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成常侍在旁边看着他,什么都不好说,突然,有个内侍在门口禀报道:“禀殿下,商詹事求见。”成常侍赶紧提醒道:“殿下,商大人来了。”皇太子懒散地抬起眼睛,瞥了一眼,翻了个身道:“无所谓。”
“皇太子殿下难得闲情啊!”商夜的声音传来,他怒气冲冲,一个眼神,成常侍想拦住他的手放下了。成常侍默默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商大人有何事,擅闯储君寝殿。”商夜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怒视相言,皇太子连眼睛都懒得抬。“微臣寒窗苦读十二年,下知县、历通判、夺知府、明时势、投天朝、巧治水、救黎庶,可不是为了今日被困于东宫毫无出路!更不是为了一位自诩观透天下却庸碌无为的储副断送一生!”皇太子眼睛看了一眼,坐起来。
“擅动京卫,视同谋反。孤与陛下,先是君臣,再是父子。”
“殿下未为,自无需惊。臣与殿下,先是君臣,再是智囊!”
皇太子震惊,马上起身,站在他面前,沉声道:“还请先生赐教。”商夜笑笑,坐下道:“皇太子今日皆未进食,不如去进食,再商讨。”皇太子厉声道:“商詹事,可是在要挟孤。”商夜挑挑眉头,笑着说:“至于愿不愿意做,全在皇太子殿下了。”
皇太子无奈,只好先去让成常侍传了晚膳。
饭后,皇太子让成常侍泡了两杯江南春山的大红袍。商夜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着对皇太子道:“此茶香气馥郁,韵味十足,回甘生津,茶汤红稠,春山大红袍。”皇太子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