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听到管家的禀报,正在举起热水冲泡的他,稍稍愣了一下,眼睛离开了茶壶,不小心水流溅到了手指。他吃痛地丢下茶壶。
管家赶紧掏出丝巾,他将丝巾浸入一旁的水池,赶紧替李钊包了一下。李钊起身,捂着手指走向门口。李钊也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皇太子会这么快来了。将到门口,李钊将丝巾递还给管家,管家也随手收了起来。
“微臣见过皇太子殿下。”李钊双手作揖行礼,皇太子伸出手扶住李钊,沉声道:“太师请起,叨扰老师了。”李钊笑着摇摇头,道:“哪有。”李钊笑着看着皇太子,半侧转身,伸手道:“殿下请。”
皇太子先向李钊点点头,转头看着张琰道:“在门外等我就行。”张琰遵命退下。
李钊走在前面,皇太子跟在他后面走进正厅。皇太子请李钊上座,李钊赶忙摆摆手,皇太子提议道:“老师,孤想尝尝师母的芙蓉酥了。”李钊抬眼看了一下皇太子,随即笑道:“老赵,让夫人去做些芙蓉酥到东厢房。”李钊又看向皇太子,站起身笑着说:“那请皇太子随微臣到东厢房,微臣私藏的南苑龙井也是香的。”皇太子点点头,起身跟着李钊。
东厢房内,芙蓉酥和茶具已经上齐。李钊屏退众人,皇太子拿起李钊递给他的茶杯,眼眶红透,皇太子略带哭腔道:“老师,都是我的问题,我保不下他!保不住她!”李钊笑容凝固,双指关节扣了扣桌子,沉声道:“陛下虽有惩治章将军来护您周全,但章将军是皇后义兄,多次救皇后与您于水火,陛下不至于过于残酷待之。”皇太子拭去泪珠,清了清嗓音,淡淡道:“您说妍儿会安全吗?”
“三司介入,非三卫介入,陛下可能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清流们忘记此事,并且停手。”皇太子站起身,问道:“那我去让徐霭制止此事可否?”李钊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皇太子,觉得他过于鲁莽了。
“皇太子——殿下!徐霭上的奏折想必陛下是让您见过了,你不觉得,除了甩清责任,不觉得就是他操纵的吗?”皇太子突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马上坐下来。
李钊又斟了杯茶给皇太子,笑着说:“相信陛下,他知道您与她的关系,还是会宽宥的。”皇太子点点头,也未有其他动作。李钊笑着看着他,皇太子也就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李钊轻声道:“殿下,无论如何都不可与朝臣结交,你要是为章铣说情,他的九族可就保不住了。”皇太子眉头紧锁,重重点了点头。
皇太子离开太师府,他在马上吩咐道:“张琰,马上令人送这封信到长承章府。”皇太子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张琰。张琰行礼道:“遵命。”皇太子将信交到张琰手中,又嘱咐一声:“务必要亲手交到她手上!”张琰眼神坚定,叠手行礼道:“属下明白!”皇太子点点头,策马驰行。
入夜,两匹马趁城门未闭,疾驰往西南方而去。
章铣锁拿入京后,确实如李钊所料,除了三司十天一小审、一月一大审外,也未动刑逼问。皇太子知晓后也安心下来,不过有个消息倒也是让他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