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

皮诺突然尖叫着制止他们过来。

密集快速的脚步声突然都停下，华飒气喘吁吁地站在离他们两个三四米远的地方。

庄慈他们在她后面分散着站着，尤不可也落了下来，在黑雾离地面还有一米的时候，他直接伸腿跳了下来，然后左右看了看，走到旁边的一个废弃店铺的雨棚下面，靠着墙抱着手臂看热闹。

这场面真新鲜，机器人与女鬼之恋，电视剧都拍不这么好看，啧啧啧……真有意思。

“你说话啊！你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救我，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啊？啊？”

那边皮诺在出声不让华飒他们过来后，低着头哭了一会儿，现在又抬起头，歇斯底里、嗓音嘶哑又虚弱地质问对面冒出更多火花电流的黑桃A。

“对……不……起……”

机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他破烂又坚固的嘴里发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哈……对不起？”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合理解释的皮诺，嘴里反复重复他的话，每重复一次，眼中就流下更多的泪，又突然笑了起来，又哭又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她又瘦得吓人。

旁人看到后，心里都如尤不可评价的那样。

活像个女鬼。

等她笑够了，又咳嗽了一会儿，然后抬起脏手擦泪，凹陷的惨白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一团污迹。

手心被灼伤的手颤抖着落在地上，就是刚才坚定握住他机械手的那只手，黑桃A的那只机械手上还残留她的血迹和黑水的痕迹。

她看着他，可是眼睛中不自觉地又落下更多的泪来，她没有再管，目光掠过他的……脸，灰白色的嘴唇颤抖几次之后，还是跟他说了话。

劈劈啪啪……

“我……不……知道……会……遇见……你……”

可正在她准备张嘴的时候，他突然又说了话，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冷冷地直接反问：“那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如果你提前遇到我，你会阻止你们组织的计划吗？”

黑桃A僵硬地微微摇头。

“我……会……保护……你……们……”

皮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她闭了闭眼，把眼睛里的泪清理干净，然后手肘和膝盖用力，她向前“走”，靠近他。

“林琴！他身上有电，你别靠近他！”

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的华飒一直在担心她，看到她现在变得比之前跟他们在一起时还要虚弱，她看得心惊，在看到她要靠近全身带电的黑桃A时，她还是没忍住喊了出来。

“臭婆娘！你们别过来！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们没资格插手！”

皮诺盯着黑桃A的脸，咬紧牙向前移动，厉声冲着他的脸大喊。

庄慈他们慢慢走到华飒旁边，欧阳刚走到她旁边，悄悄拉住她的手，他们都看着地上……凄惨的两个人。

这场面实在太血腥，两个人的样子都太可怕了，还有种悲伤在这里蔓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过去劝。

或者正如林琴所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们没有资格插手。

但是，她毕竟跟他们相处过，他们怎么可能放任她被伤成这样？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之前他们就想过怎么救林琴，可是商量过后，他们只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办法。

之前她失控那次，他只是阴差阳错制止了黑水冒出来，可是，要说救治，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他们救治人的手段在她身上全都不管用，除此之外，他们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