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溯拜入墨家一事,很快就归于平静。
不同于讲究师礼的儒家,拜师还要送束脩,沐浴更衣,挑良辰吉日,道家,讲缘分,神神叨叨。
墨家,宽进严出,拜师几乎没啥要求,只要喝杯茶,磕个头就行了。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周溯带来的东西也不少,除了自己酿的酒,还有一些海边鱼干海贝的特产。
这其中,鱼贝特产分给了众师兄弟,用来收买人心。
而这周溯精酿的酒,除了给矩子留了两坛之外,其余的都落入了周溯这个便宜师傅季磐的手中。
那个本就邋遢的中年人喝了酒之后,面色坨红,脚步虚浮,能被椅子绊倒了在地上。一只脚上吊着草鞋,一只跑了老远他也不在意,就这样斜倚着身子,继续把酒灌进嘴里。
咕咚、咕咚。
喉咙耸动。
然后噗啊一下,露出畅快的笑容。
“好酒,好酒啊,徒弟!”
呵。
高手。
这尼玛还是个高手。
周溯不易察觉的撇撇嘴。
不过他表情并未外露,毕竟季磐的实力是值得肯定的。
周溯亲口问过老邓,老邓说两人实力或在伯仲间,这意味着季磐至少也是一个五重境界的强者!
而且矩子曾透露,季磐命途坎坷,遭遇过功力丧失,失而复得的重大挫折。
这点虽然与周溯无法调炁不尽相同,但确实值得借鉴推敲。
考虑到自己要对季磐诸多倚仗,周溯虽然对这个邋里邋遢的便宜师傅并不感冒,但还是毕恭毕敬地赔着笑脸道:“师傅,你啥时候教徒儿炼炁法门啊。”
现在的时间,距离周溯初来乍到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周溯一直都显得无所事事。
要说观光,这个墨家山洞,里里外外花十分钟就逛完了。
他对藏有赤霄剑的恢宏剑阁虽然有些兴趣,但剑阁戒备森严,除矩子外不对外开放。
也因此,剩下的时间,周溯只能花在跟俏冤家打情骂俏,跟崇拜自己的无知丫头疯狂吹逼来打发时间。
哦,对了。
还有一个非常烦人的家伙。
自从周溯阴差阳错邵应雄的佩剑应敌之后,人家墨门大师兄都没说要以身相许,反而是项籍那混小子真把周溯当成了绝世高手,天天跑过来要找周溯切磋(单挑)。
最奇葩的是这货每次找来,还都要发挥他嘴欠的挑衅技能。
跟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力敌千军,人狠话不多的霸王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搞得周溯对这货的容忍度和耐心越来越低。
不过他也不可能真的跟项籍单挑,因为那样就露相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待在这里,跟一个醉鬼师傅大眼瞪小眼的原因。
否则比起这个邋遢中年大叔,他更喜欢跟貌美如花的秦裳蓉,和不管他怎么吹,都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秦霸天待在一起。
石室内,师傅季磐停下往嘴里灌酒的手势,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磕磕巴巴地说道:“哦,炼炁的法门。”
但刚说了这么一句,季磐就接不下了,沉默了几秒后,抬头问道:“徒弟,咱们上次教到哪了?”
周溯眉头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摆出笑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师傅,您老还没开始教呢。”
“哦,抱歉。”季磐挠了挠鼻子,放下了心心念念的酒坛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