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你听我说,我是赌坊王五爷的人!你二叔生前欠了五爷银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哼,我们早就分家了。他王岩欠下的债,你凭什么管我王广要?”
王广面色冷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些渣子、废物死不足惜,若是在山林中,他们早就死八百遍了!可这是在村子中,暴虐成性只会引火上身。
刀疤韩惨笑:“你是他的侄子。”
“我是他侄子,又不是他儿子!我最后再重复一遍,我们早就分家了!我不管他欠债到底是多是少,是真是假,总而言之都不可能要到我的头上。”
王广说着把脚踩到了刀疤韩的手上,脚尖轻碾,剧烈的疼痛让刀疤韩面容扭曲:“我这话只说一遍,所以一定要记到心里。你要再把事儿算到我的头上,我就让你下去跟我二叔见面!听明白了吗?”
刀疤韩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王小哥,饶命啊!”
饶命?
王广一脚踏下,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之后,刀疤韩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我王某人讲信修睦,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擅闯私宅,还想把死人债扣在我的头上,想把我往死里逼。如果我没点本事,现在就让你逼死了吧?”
王广蹲下,此时刀疤韩迷离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连同一众小弟,在王广的目光之下战战兢兢,跪了一地。
“我是个讲文明的人。今天在村子里,都是些乡里乡亲的,弄得太血腥也不好。我只废了你的左手和右脚,如果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会把你的右手和左脚打断。”
“现在,你可以滚了!”
刀疤韩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咒骂。这些都不重要了,断了一手一腿的他,已然不能承担一只好狗的职责。
他未来的境遇,是一眼到底的绝望。
底下的小弟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出了门,出了巷口,一路狂奔。
此时从门口到巷子外站了不少人,都是被刚才的惨叫声吸引过来的。刀疤韩一连在村中晃荡了数天,村中的人又怎能不知道?可之前王五爷和刀疤韩的恶名远播,村里人见了也唯恐避之不及,怕惹祸上身。
赌坊这群人在南山镇为非作歹二十年,哪个村子里没有被逼得家破人亡的人家?
见到刀疤韩他们的惨状,众人围在一起,讨论得唾沫横飞、拍手叫好。
大快人心?
王广心中冷笑,村中多是猎户,也都是好勇斗狠的狠人。这种事情只要不落到自己头上,谁都会把自己高高挂起。
临近家中,自村口到家门口。自己也曾遇到过不少的村民。可是从未有一人提醒自己,这伙恶霸就在自己家中。
伸手帮忙的事情自然有不少人伸手,可是但凡是有可能祸及自身的祸事,谁都会避而远之。
既没有义务,自然也就没了情分。
“小广出来了!刀疤韩是你收拾的?”
“真了不起,我打小就觉得这孩子不简单!”
“小广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厉害了?”
“是啊,你看小广现在又高又壮!”
王广拱手平静道:“诸位高邻,天不绝我王家。一月之前,我于南山镇上乞食,却遇到我父亲的生前好友。十几年前,我父亲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视我为子侄,供养我入武关习武,我乃是上等根骨,而今方有小成。对付这几个蟊贼自然不在话下!”
众人皆惊,神色各异。
那种杂糅着妒忌、不忿、难受、渴望,等种种的情绪,在人群中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