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我放学要去打球，你先走哦！”

“好！”

说完，白玉兰走到离向阳晖位置很近的后门口。

“走吧！”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我收一下书包！”向阳晖手忙脚乱地将课本练习册胡乱塞进书包。

“你们干嘛去？”程立郴表情看上有些吃醋。

“打球。”

“打什么？我也去。”

“你会打吗？打乒乓球。”白玉兰说。

“不会…”程立郴声音一下变小。

“向阳晖你快点！别耽误时间！”白玉兰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走走走。”

俩人走的时候，向阳晖经过程立郴时的眼神里略有胜利者姿态的得意。

走到一楼的时候白玉兰突然问了一句：“带球没！”

“啊！”向阳晖左掏掏右翻翻也没发现。

“不是吧，球没带？”

“有，你等我回教室拿！”

“算了，太折腾了。不打了。”其实白玉兰心情并不算好，或者说有点差。

两眼一闭回想起昨晚的场景：妈妈泪流满面地向她道歉，声泪俱下的样子让她很是心疼。即使她不停地安慰妈妈不要自责，她并没有错，妈妈还是觉得很抱歉。该抱歉的人不觉得抱歉，该愧疚的人不愧疚。那个人真的有心吗？

白玉兰怎么想都想不通。妈妈说，其实一开始那个人并没有因为是女孩就对这个家不管不顾，也算是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照顾女儿。对生女儿有偏见，只是觉得生女儿没用，说不上讨厌。他只想着能快点二胎，生个儿子。但后来他的同事经常调侃他生了女儿，让她开始对自己偏见和厌恶越来多。所以，因为男孩才能传宗接代？因为同事经常嘲笑他生了女儿？只是这样？白玉兰难以接受。

那个年代。墙上的宣传语“生男生女一样好，男女都是家中宝”、“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男女平衡，社会稳定”…

那个年代。将计划生育载入基本国策，不断推行少生优生，超生严罚，甚至各别地方强制结扎。依然还是大片的人愿意冒着风险生三胎、四胎，直到生出个男宝才罢休。“少生优生，幸福一生”、“倡导优生优育、共创美好生活”、“少生快富和谐路，优生优育幸福家”…

至今，我们都严禁使用B超等任何形式鉴别宝宝性别。国家一直到现在都在努力保障男女平等和女性的基本人权。可能你会觉得这不是合情合理且合法吗？是的，但是并不是所有国家都这样认为。战火纷飞的阿富汗、支离破碎的索马里、男尊女卑的印度等等，这些国家的女性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家暴、性侵和屠戮是家常便饭。光拥有一点点政治权利、文化教育、社会地位就是她们遥不可及的梦了，怎么去奢望男女平权。女性像是物件，附属品，为男性使用和服务，不过是有着人一样的外貌，过着非人的生活。

“我拿到球了，一起去打呗！”向阳晖上楼路上凑巧遇到隔壁班的朋友有带球和球拍，感谢江湖救急以后就飞到白玉兰身边。来回不到一分钟。

白玉兰看他气喘吁吁，眼里满是期待和请求，大大的手，拿着小小的球。她脑补了一幅画面：宠物小狗摇着尾巴跑过来，叼着球求主人陪它玩。忍不住笑了一下。

白玉兰又一次被他那真诚的眼神打动了。不得不说，真诚果然是必杀技。

“走走走！让你见识一下高端操作！”向阳晖看她好像笑了，趁热打铁拽着她她的书包就要走。

“诶诶诶！你干嘛！松手松手！”白玉兰挣脱开来。

放学经常会有人到这里打乒乓球。今天运气还算不错，还有两桌空桌。两人随处找了个位置放好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