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是老山水了,就回应说:“这有何奇。陛下是想我展示能耐,让新来的,好长长眼。”
卢生是清醒的目光,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事实上,根本没有三座仙山,你一直骗着陛下。”
卢生说话是压低声音,而且步近徐福近旁说。
徐福却大大觉奇怪地说,好像三观都碎了:“我徐福老友啊,你怎能口出如此否言?”
卢生直接跳过老友这回应,继续说:“我俩都是沿海地区人,一起做过楚船的船手,琅琊出海那副地图是曾经我和你一起得到的,后来我们俩寻得去鬼谷子那儿学能耐,你被接受为弟子,我倒被拒绝,所以你能成为陛下最看重的方士。要不是我被鬼谷子拒绝,今天我也是陛下最看重的方士。可我就奇怪了,凭鬼谷能耐,你怎能到如此地步,一同较比,重新来过。”
徐福不想人知道自己有鬼谷能耐,现在这世上除了荆晨和老友卢生,应该没人知道他徐福是鬼谷弟子了,就说:“我与你们的交道,所言都是真实的,实在是你们把我把鬼谷想得太高了,另外我在鬼谷那里,学的不是这些。你们在方术上,至今没有什么进展或突破,都是再正常不过,我不也如此吗。”
卢生不信。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有一个不解疑问——为什么陛下会审问他于逢盗兰池那天出了皇宫?他一直觉得这审问来得莫名其妙,当时面对烈怒状态的陛下,是屎尿全兜不住,好在是恐怖过去了,他可是听徐福的,按方士宫需要,出宫拿材料的。此下便有些幽怨地说:“你我都为沿海人士,自幼相识,面朝大海,同奔劳海事,都有航海能耐,日益增长,同去鬼谷子那里拜师学能,接受考验当时我哪点比你……”正说时赵高带新方士到了方士宫内打断,近二十个身影。
方士们多有出来到主行道上表示欢迎。身为方士权威,徐福自然也出来招迎,于是目光落在一身朱红衣的身影上,变得讶然。
实际上韩终跟他们许多认识,此刻见面打起招呼,彼此都是并不陌生的面孔了。
韩终早年就跟方士们与始皇帝共事过,只是能耐不比宫中方士,故而没能成为可以在宫里活动自己方术的方士,这一次再来,宫里方士们笑脸相迎,都觉得他的方术能耐必是有飞跃了,才再次进取来宫里。
韩终从不弄虚作假,在方士里,是难得一股清流了,此下说:“哪里哪里,只是太遗憾而已。我行方术,向来小心翼翼,不敢嚷嚷喧哗,不像肆无忌惮之流。”
宫里方士们闻言,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韩终一看,就朗笑着拱手礼说:“还望多多指教。”
方士们也拱手礼,难愉的说:“当然指教。”
赵高继而安排新来方士们暂居方士宫,叮嘱他们一同准备一些天后的较比。
韩终不料听赵高忽说:“你们这些新来的方士,试图进宫里,无论如何想成为宫里的方士一员,是不是想行刺陛下?”
新来的方士们惊得立跪下俯首说万万没有这种事!
韩终也跪着,暗讶这场食杀嬴政的困难程度果然如荆晨所言。
常侍嬴政身边的赵高,鹰钩鼻上双眼闪亮着十万个警觉着的精光,说:“想必你们也知道天下许多贼人想行刺陛下,所以你们要彼此监督,知道吗?”
方士们忙说知道。猜疑窜进了他们,顿生锐利目光,对彼此警防的相望。
赵高冷冷的说:“要是真出了这样的事,监督不力的,也要五马分尸!”
方士们四肢恶寒,发毒誓自己绝无半点歹念。
“现在你们有谁想不成为宫里方士,还可以离开。”赵高一副轻松样。
“愿为陛下呕心沥血效劳啊!”方士们哪敢离开。
赵高满意得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夜晚的时候,荆晨出了藏处,躺在洞口外大岩石上,茶酒进肚看着夜色,春风吹动姹紫嫣红的树林,摇摆声如海浪阵阵,思念着东帆号上阴嫚的舞姿。
《思伊》
杯月睛春姿
处处是吁思
夜来风浪声/话
飞花皆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