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孙道一先是问了一下小男孩的情况,做到心里有些底之后,这才开始“做法”。
这也是上次帮聂书琴“驱邪”之后给了他信心,这些有钱人估计就是为了求一个心理安慰,不可否认,上次因为有弟子纪晓风牺牲“色相”(他以为的),才让法事更加顺利完成。
这次弟子的“色相”既然派不上用场,那就只有自己“尽力而为”了,以包家这么大的排场,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孩子的病都医不好?就是因为大人太过关心孩子,以至于连孩子感冒发烧这种事也小题大做,也许就是缺了自己这么一剂精神安慰的“药”。
和上次的“驱邪仪式”一样,孙道一依旧照抄电影里的桥段,他拿出罗盘,嘴里念念有词,脚下龙行虎步,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驱邪”。虽然动作夸张了一些,但念的经文是真的,他在山上修习了几十年,早就对各种经文了然于胸。
包老爷子等人看着孙道一“施法”,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纪晓风几乎不忍直视,孙师父不会真以为这一套可以“驱邪”吧,此时他不好贸然下手,因为床上小男孩的情况他还没弄清楚,而且房间里这么多人,要不要让他们都知道?
聂书琴则一直暗暗盯着纪晓风,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位才是真正的驱邪“主力”。
“砰!”
随着一声闷响,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西装革履的他很有成功人士的风范,一进门就叫了起来:“爷爷,爸,大伯……哲浩现在怎么样了?”
“闭嘴。”包老爷子一声低沉的训斥,“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不怕吓到哲浩。”
“啊,哲浩没事吧?”青年被训,声音顿时放轻了。
“没事,只是有点发烧。”包兆英朝他点点头,“煦平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马上赶回来了。”包煦平是包兆和的儿子,他人在外地,听说大侄子出了事,就连夜赶了回来。
包兆和看着儿子,没有说话。
“这里……怎么回事?”包煦平扫视一圈,看了看角落里念经的孙道一,实在太显眼了。
“那是请来的高人,帮哲浩驱邪的。”说话的是包煦同,包哲浩是他儿子,没有人比他更担心了,他不相信驱邪这种封建迷信,但老爷子做主请来的高人,他可不敢反对,只是语气里多少有些抱怨。
“驱邪?”包煦平一听,顿时皱眉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相信这个?”
包老爷子斜斜看他一眼,高人的做法确实让他原先的三分期待变成了一分,但此时也不便多说什么:“是书琴介绍的,我相信书琴。”
“书琴?”这个名字让包煦平眼睛不由一亮,在人群里搜寻,终于看到了刚刚被纪晓风高大的身材挡住的聂书琴,急急走上前去,“书琴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我一下。”
“我也是刚到不久。”聂书琴微微一笑。
包煦平被迷得有些失神,但很快回过神来,指了指在角落里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话的孙道一:“书琴,你还相信这些事?”
“凡事多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聂书琴点点头。
包煦平一下子就来劲了:“书琴,你太容易被人骗了,什么高人,你看我怎么拆穿他们。”说着,他大踏步走向孙道一。
包老爷子眉头一皱准备喊住他,但瞥到聂书琴无动于衷,他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包兆英和包兆和几人就更不会阻拦了。
“喂,你这个神棍,不用表演了。”径自走到孙道一身边,包煦平直接不客气地道。
“神棍?”孙道一其实刚刚已经听到他说的话了,心中正暗暗叫苦,没想到对方真的直接找过来。
“你在驱邪是吧?还高人,来,现在驱一个邪给我看看。”包煦平从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封建迷信早就过时了,他又不是乡下的那些愚夫愚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