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伦纳德摆了摆手，“莪一会儿要去巡逻墓地。”

“行，回见。”

佐特兰射击俱乐部，小型射击场里。

爱德华跟克莱恩瞄准各自的靶子打了几轮子弹，克莱恩每一枪都在7环以上，而爱德华第一枪脱靶，第二枪2环，第三枪之后都维持在5环以上，运气好也能打个8环。

这种枪法连及格都算不上，他之前练习过的是小型的自动手枪，后坐力小也更容易瞄准，而诡秘世界大部分都是威力更强，但后坐力也更强的左轮手枪，他还需一段时间去慢慢适应。

克莱恩一边抖甩出弹壳，看着爱德华惊讶道：“看你的前几枪，我还以为你以前没用过枪呢。”

“唔，很久之前玩过，但只是浅尝辄止。”

爱德华重新给弹夹内一颗颗装上子弹，“能这么快做到枪枪不脱靶，也挺让我意外的。”

一个穿着正装，戴着金边眼镜，气质出众的男人走进了射击场，在看到爱德华时他微微一愣，“这位是……”

克莱恩微微笑道，“我的同事爱德华，也是一位非凡者。这位是疯人院的医生，达斯特·古德里安。”

疯人院？

爱德华微微惊讶，他前两天才被疯人院的院长邀请去表演呢，这么快就又遇到了疯人院的医生了？

他快速回想了一下诡秘之主的情节，隐隐记起这位医生好像是被克莱恩发现了非凡者的身份，并成为了他的线人。

“你好。”

两人握了手，算是认识了。

克莱恩在软乎乎的长条凳坐下，把玩着昨天从阿兹特先生那儿获得的铜哨问道：

“胡德·欧根最近的状态怎么样？”

“……他真的疯了。”达斯特默然一秒道，“我用各种办法试探过他，他确实疯了，我在考虑开对症的药物给他，看能否治好他。不过……”

他停顿了几秒，脸上浮现了一丝不解，“在他疯了的前两天，他突然找到我，说……想要看什么……戏法表演，我试着追问他为什么，可那时候他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

“戏法表演？”爱德华眉头一挑，这么巧的吗？

克莱恩挠了挠脸颊，也很是不解：“这是什么暗号吗？”

达斯特耸了耸肩，拿出枪瞄准靶子开了两枪：“有意思的是，疯人院的院长前两天竟然真的宣布，下周要在医院里举办一场魔术表演。”

“院长有问题？”

“不，我很肯定他就是个普通人。”

克莱恩想了想又问道：“那在他疯之前，有谁接触过他，你有查到吗？”

“除了疯人院的医生、病人、护士和杂工，没有外人接触过他。”达斯特肯定地回答道。

克莱恩“嗯”了一声：

“更早之前呢？是否有人来探望过他，或者说，他会不会定期离开疯人院一段时间？”

达斯特陷入沉思，好半天才道：

“除了心理炼金会的成员，只有不超过五个人来探望过他，其中有一位来了三次，名字叫做埃尔。”顿了顿，他补充说道：“但我听胡德·欧根提起过，埃尔是假名。他的真名是兰尔乌斯。”

“兰尔乌斯？”克莱恩自然不会忘了那个骗财又骗色的渣滓诈骗犯！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孩梅高欧丝，据说她到现在还处于失踪中。

跟克莱恩的愤恨和惋惜不同，在听到“兰尔乌斯”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爱德华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由内而外的感受到阵阵的寒意。

他忘了！

他竟然了忘了兰尔乌斯、梅高欧丝……乃至于那个蹩脚作家！

不，准确说不是忘了，而是……忽视。

在梅高欧丝袭击他之后，在他自认为解决了梅高欧丝的危机后，虽然仍然记得原著中邓恩和克莱恩为何而死，但是他完全忽视了真正导致他们死亡的并不是梅高欧丝，而是那个独眼龙！

什么时候开始的？

来到廷根之后吗？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那支羽毛笔？

梅高欧丝已死，对方原来的剧本肯定是写不下去了，那他现在是放弃了，还是又要写一出更加蹩脚的剧本呢？自己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新的剧本呢，他又会给我怎样的安排呢？

今天他能让我莫名其妙的忽视了他，明天或许也能让我死得莫名其妙——不是或许，是一定！

只要我处于他的剧本中，只要自己阻碍了他拿取圣者骨灰的计划，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