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死得不能再死了,上面那只也做掉吗?”赞高将催眠用的圆环套在食指上转了两圈。
乌索普已经几乎被吓瘫了,尽管这会儿还没见到血呼刺啦的场面,但他顶多也就是见过杀牛,嘴上吹得再牛他也没见过真正的海贼杀人越货,更遑论当面用这种诡异的手法让人摔死了。
不过他还是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他不能在这里畏缩,至少要告诉村里人。
“不用。”克洛并非托大,而是对计划充分的自信。况且,他清楚乌索普在村子里是什么样子。
因为这家伙的错,他直到刚刚都还在好声好气地哄可雅,可真是废了很大的工夫。更何况,出于对刚刚那一拳的报复,他愈加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杀掉乌索普。
他像猫戏耗子一样,甚至不屑于多看一眼悬崖顶上的长鼻子:“那家伙不论到村里怎么闹,都无济于事。你就当他不存在就行,计划照旧。
别忘了在村子里多搞些破坏,不然就太可疑了。”
最后,热衷平和的“和平主义者”克洛刻意提高了音量,却依旧不去看面色越发难看的乌索普:“这就是我三年来这一计的全部了,你听清楚了吗?村子里的海上战士?我不会因为被你听到而做什么变更,因为你根本不配。
如果聪明些,就躲起来好好看着这个村子如何被海贼袭击,然后别再出现到我面前来才是最好的决策。”
乌索普对这些话置若罔闻,扭头朝村子的方向狂奔。
他不顾一切地狂奔,如心情一样火急火燎地焦灼着的肺部感受得到刺痛。背上仿佛背了一座山,压迫着他不断向前迈出已经发酸的双腿。
视线随着缺氧有些昏黑,也像是笼罩在背上大山的阴影下。
‘出事了!要被杀了!’
他咬着牙,大口喘息,嘴里似乎有些不祥血腥味儿。
‘我活了一辈子的这个村子要出事了!快乐美好的平静生活要消失了!会死人的!可雅也会被杀!!
明明是我最爱的村子!最喜欢、最宝贵的所有人!!’
村子的大路边上,索隆等人看到了舍命狂奔的乌索普。表情可怕得好像背后有魔鬼在追杀他,以至于三个小跟班都不敢跟过去搭话。
蔬菜头儿们一番讨论,断定海边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现在过去保准有大发现。
但他们不敢。多少还是有些踟蹰。
索隆也摸不着头脑,但说不定路飞还在那边,姑且问了问路。有看起来就靠谱的家伙同行,小孩子一下子胆儿肥了起来,一行人立刻前往海岸边的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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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儿状态的缇亚躺在别墅的屋顶,听着村里忽然的骚乱,默默调转方向,背过身去,对这场闹剧充耳不闻。
就像克洛说的,乌索普怎么折腾都没用。
乌索普站定在村子中央。他清楚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说着一眼就能拆穿的玩笑话,每天早上都会大喊海贼来了,村里人也都习以为常。
而与他那副德行相比,作为管家的克拉哈多尔则是个成熟稳重的正人君子,其诚实和可靠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那才是真正的骗术。是克洛最得意的手段。
但他放不下。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定呢?’
“不好了!!各位!不好了——!!!
海贼要攻过来了!!!明天早上海贼就要打进这个村子了!快逃啊——!!!”他声嘶力竭地狂吼,比任何一次都急切,比什么时候都紧迫。全然没有笑意,只是有些麻木的警告。
这是发自肺腑的呐喊。
但在村民们耳中,这除了更频繁了之外,跟平时没有多少区别。
“喂!乌索普!你给我适可而止!!”再一再二不再三,有些人,不给他些教训就是会蹬鼻子上脸。今天可以早上来一次傍晚来一次,明天恐怕就要一整天绕着村子广播海贼进攻剧了。
“今天这样未免太过了!”撸袖子的、甩擀面杖的,拎拖把的、抡钉耙的,村民们聚集过来。
乌索普还不死心,无力地辩解:“其他时候都可能是骗人,但只有这次真的是真的!请相信我!”
“你啊,要是有宅子里的克拉哈多尔桑一半诚实,都能相信你一下。”
乌索普脑海里回想起克洛刚刚的嘴脸,本就拔凉的心底越发感到胆寒。他把刚刚看到的听到的一口气全讲了出来,具体到时间地点接头人,但人们全然不信,追着他打。
这次跟‘晨练’时也不一样,当破旧的扫帚杆在他下意识架起来的胳膊上折断,疼痛窜进大脑时,他才想起逃跑。
‘可雅!主要目标是可雅!如果带着可雅躲起来,海贼或许就不会来了!’他被村民追着,浑浑噩噩地朝道路尽头的别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