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来过两次而已,第一次来,便觉得念念不忘,这可是个好地方,只是并不也总是有闲暇的时间来这里的,今日正好是个好时机,便带你来消消这暑气。”
“有心了。”
辛岚从来不是一个吝啬道谢的人,别人对她的好,她心里知道。
“烟烟。”
辛岚看着坐着船边拨弄着冰凉的湖水的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
“你想试试,权倾朝野的滋味吗?”
瞿芷安因为这话身体一震,但是也没有太过于失态,她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只想走到一个足够能够保护你,支持你任何举动的位置。”
这话说的人心里高兴极了,辛岚剥了一个莲子,放在了瞿芷安的唇边。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辛岚在入夜的时候,回到了宫里。
思彤和春月一整天都见不到辛岚,心里有些不安定,看见辛岚回来了,心里那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她们也没有去问主子去了哪儿,只是一个询问是否用过了晚膳,另一个去倒了凉茶。
“主子,白日里皇后娘娘来寻了您一回,奴婢说您昨日睡得并不安稳,正在小憩,她就又回去了。”
“她可有说来寻我作甚?”
“未曾提起,只是说明日还会来。”
辛岚点点头,表明知道了。
辛珑主动来找她,无非就是皇帝和辛家的事儿,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后者。
恰好的,她也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和原主的父亲左相大人谈谈了。
女子一旦嫁了人,家眷也不好,常常去探望,更何况是嫁到皇宫里,要是要进来看看,那可不容易,除非是格外得宠,皇帝恩典。
明显,皇帝是不想要辛珑总是和辛家人见面的,但是如果说想念家人为由,皇帝也断然不好拒绝。
辛珑在宫里踱步,她年纪小,心里本来就藏不住事,今天母亲入宫同她说了一些事情,让她着急急了,偏偏还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所以匆匆的去找姑姑,可姑姑在歇息也不好打扰。
这事也不是十万火急,就算是她再天真也知道辛家在走下坡路,就算她把这件事情急吼吼地告诉了姑姑,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颓丧的坐在了椅子上,决定明日再去同姑姑说。
“明香,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
“主子可不要这样轻贱自己,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明香小声的宽慰着,拍了拍年幼的主子的后背。
辛岚不知道自己小侄女现在正着急上火丧里丧气,她虽然才从宫外回来,但是并不得闲。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那是她一早就布好了的局。
月上柳梢头,正是那秦楼楚馆开门迎客的时候。
董淮溪换了一身便衣走在路上,心情不算好,脸色阴沉沉的。
今日陛下把他叫进宫里是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昨夜里进了刺客,御林军毫无所知。
好在那刺客并非太厉害,只是小伤了他,怕惊动了人又匆匆的逃跑了。
董淮溪立马跪下来告罪,好在皇帝没有太追究,并且说现在不方便大肆宣扬,以免有心人再来行动,只是让他加强周围的巡守。
他知陛下苦心,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那些想要让他下去的人必定会借此机会让陛下责罚他,是陛下将他一手提拔到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董淮溪又是懊恼又是羞愧,加强了防守,今夜换了轮值,就出来喝酒解闷。
他有一解语花,在红袖馆里,他本来是想要把人赎回家的,但是奈何家有母老虎,若是真的把人带回去,岂不是要吵翻天,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看着自己的解语花待在那风尘之地,有空就去找她。
董淮溪如此想着,加快了步伐。
红袖馆里,胭脂水粉和酒气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酿成了醉人的味道。
靡靡之音从弦中拨弄出来,让人听了也跟着昏昏然。
辛岚看着女子将银两收好,立在了窗边。
“便劳烦姑娘了。”
“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