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即将沉沦。
淡淡的雾掀起,撕破空气的阻碍,猛烈的喘息,淡淡的血腥味萦绕着周围。
“别让她跑了,祭品,不容有失!”
带着漆黑镰刀面具的黑袍祭司狂躁的怒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位祭品会这么难抓。
一想起大祭司的手段,黑袍祭司面具下的脸就变得极为的苍白。
如果不出意外,抓捕失利者会被扒去皮肤,然后扔进尸鼠堆里被啃成残骸。
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恐慌,从掏空的肌肤里取出用骸骨铸就的哨子。
咬咬牙,伸出被剪成两条的舌头缠绕在哨子上,然后囫囵吞进嘴里。
等2~3秒后彻底与舌头合为一体的骸骨哨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汲取。
黑袍祭司这才鼓起腹中的那股气,狠狠的吹响了哨子。
身后的尸血畸变体四脚朝地,像疯狂的野兽一样拼命追逐猎物,异化的指尖嵌合着锋利的爪牙,幽绿的瞳孔,浸成血色的浊白色衣袍破破烂烂。
哨声响起时,他们的眼中的血红快要渗出了眼底,狂躁的气氛渲染了周围,皮肤渗出的血融入雾内,使他们的行动速度更加敏捷。
血鸢拼命的挣扎着逃脱,左臂被撕咬下一块血肉,锋利的爪牙留下的创伤依旧在不停的淌着鲜血。
另一只手拖拽的镰刀奋力划过诡异的弧度,兴奋扑过来的尸血畸变兽被轻而易举的开场破肚。
斜斜卡进骨头的镰刀奋力拖拽着这一具尸骸充当着锤头径直砸飞了两个靠近的畸变怪物。
呼啸的风被撕裂,旋转着的刀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空气。
扎穿这具尸骸的同时,险之又险的从血鸢侧过的脸庞飞掠而过。
没有心思庆幸,只是卖力的闷头狂奔。
身后被血雾席卷,变得更加迅速的畸变体逐渐跟上了血鸢的步伐。
勉强避过两个扑过来的畸变体,回收手里的【欲罪】,反握着猛毒匕首,狠辣的扎穿自己的肩膀将那一块染满诅咒的血肉剜了下来。
掉落地上的血肉中蠕动着一条怪异的虫子,一脚踩成稀烂之后,招架住下一刻挥舞过来的爪子。
背后突然钻出的一只畸变体,阴险的用锋利的爪子嵌入肉里使劲地进行撕扯。
疼痛席卷全身,却没让她的动作出现丝毫的变形。
勉强的扯了扯嘴角,额头渗出了些许汗水,故作无力的样子,单膝跪在地上。
见血鸢失去反抗之力,黑袍祭祀愤恨地走到血鸢面前打算抽她一巴掌。
原本表现的有些脱力的血鸢一刀从下体贯穿他的膀胱,旋转绞动扎在里面的刀刃。
非人的痛楚,让黑袍祭司双膝下跪,抱着膀胱发出渗人的惨叫。
血鸢脸上露出带有一丝癫狂的笑容,嘴里原本就含着的几颗【伪·诡血】被直接咬碎吞咽下去。
身上产生的伤势瞬间愈合,畸变带来的痛苦让她脸色有点苍白,但并不妨碍手上的动作。
站起身来,拔出刀刃的同时,戴着蛇手的左手洞穿皮肉。
探入黑袍祭祀的腹部,在里面疯狂的搅动再将肠子狠狠的扯出来。
匕首扎穿对方的眼眶,剜下两颗有些破损的眼球。
迅速将手掌向上,四指硬生生插入进口腔内部,向上弯曲,狠狠向后一掰。
脆弱的脖颈咔的一下被掰断,顿时手里的黑袍祭司没了呼吸。
血鸢意犹未尽的打算掀开天灵盖,看一看里面的大脑形状和弧度。
猛然发觉一件事,那就是乐园的击杀提示并未响起。
旁边伪造成尸血畸变体的黑袍祭司咽了咽口水,招呼旁边的畸变兽上前干扰。
踩着被自己弄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血鸢抿着嘴巴,露出灿烂的笑容。
尖锐的指尖突然在脖颈上抠下一块坏死的皮肤,上面的蠕虫蠕动着自己的口器。
眼前的幻象突然消失,脚下踩的黑袍祭司也变为了再寻常不过的畸变体尸骸。
优雅的从储存空间内掏出【欲罪】,带着肉沫的镰刀用锋利的刀刃搅碎扑过来的畸变体。
最终尝试几次,未突围成功的血鸢倚仗着不怕死硬是坚持了半個时辰,手中的左轮更是直接报废,抓捕成功的那一刻,周围都被堆满了尸骸。
大祭司是要活的祭品,也没说不能没有伤势。
从心的黑袍祭司折断了血鸢的四肢,拔舌头的时候却险些被血鸢咬断手掌。
本想恼怒的再次尝试,然而,血鸢咧开了满嘴的尖牙,黑袍祭祀顿时就放弃了再次动手的想法,果断服从了自己的内心的卑微想法。
郁闷的黑袍祭祀报复性的刚要取下她的眼睛时,却被那一双带着癫狂意味的注视吓了一哆嗦,恍惚间好像看见了自己被肢解的模样。
自讨没趣的黑袍祭司老老实实捆住祭品然后绑在畸变兽身上,骑着为首的畸变兽首领向着神教所在的地方前进。
一层一层用麻绳铁链捆住的血鸢扭动着脖子,咽着嘴里腥味的鲜血,有些回味的体会刚才的战斗。
被绑在畸变兽背上高速的移动,颠簸的感觉并不太舒适,身上的伤痛依旧在隐隐作痛。
血鸢使劲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逐渐向后退去的风景,以及呼啸过来的狂风。
黑袍祭司百般无聊的坐在领头的畸变体身上,里面把玩一把粗糙烂制的左轮手枪。
先是好奇的打量里面的结构,然后按照教中指导的方法,先装上一颗弹丸。
随后打开了枪械保险,好奇的将枪管塞进嘴里。
扳机扣下,枪响,硝烟迸发,子弹从嘴里进入,从后脑迸出。
血鸢嗤笑一声,试图打断他这拙劣的表演。
黑袍祭司没去理会后面的那位疯子,一脸嫌弃的将左轮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当零食吞了下去。
“什么稀罕玩意儿,真尼玛难吃!”
用指尖清理牙缝,祭祀略带着哨声的声音有些气愤。
自己用贡献值从教里换来的东西屁用没有,显然被坑了。
这玩意儿顶多对教徒有点效果,或许凭借那惊人速度的弹丸能够威胁到传教士。
但是命不中的话,这东西就是个废铁。
总体来说对于自己这种被神明眷顾的祭司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至于刚才在祭品手上大显神威的左轮残骸,自己也检查过了,检查结果为这玩意儿的确是铁。
暂时性耳聋的祭祀再次刻意无视后面的祭品肆意漫骂嘲讽,虔诚的进行祷告。
但是在血鸢的感知中这段祷告产生了巨大的改变,与其说是在祷告,不如说是在庆祝、祭祀。
祭祀祷告的语言晦涩难懂,却产生了不同的含义与指向。
淡淡的血雾开始飘散,犹如一条条蛆虫在空中蛀食。
地面变成了血肉泥潭,畸变体每一脚都能扯出血丝。
一颗颗眼球在裂缝里睁开,然后被畸变体毫不留情的踩爆。
邪异的呼唤开始响起,像是在哭嚎,像是求助。
先是婴儿稚嫩的声音,然后又是女人柔和的声线,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