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尧目瞪口呆,简直是服气死了。
程津南则是心底疯狂在喊,小仙女,你信他的话,他在骗你,骗你呀。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拉了拉高尧的衣袖,低声说“阿恒怎么能这样,他英语好地能当母语,他怎么能这么骗我的小仙女。”
高尧面无表情地说“他只是说他没怎么学过英语,可没说他英语不好。”
程津南“……”还可以这样的吗?
“那也让我的小仙女误会了。”
在他悲愤之际,高尧转头望着他,嗤笑了一声“你的小仙女?少对我们太子妃这么不恭敬。”
程津南闭嘴不说话了。
……
颜晗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他,她知道很多运动员在结束职业生涯之后,都会选择进入大学深造。不过到底年轻的时候,一直都努力训练,学业上有点儿跟不上,也是能理解的嘛。
上面老师在激情澎湃地讲课,颜晗在座位上,认真地写笔记。
直到老师讲到课本上一段内容,让他们讨论一下。
因为他们只有一本书,所以颜晗往旁边凑了下,裴以恒就感觉到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袭来,待颜晗伸手勾了下她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
男人的余光瞥见她雪白的耳朵,小巧玲珑,特别是耳垂有点儿软嘟嘟的。
而耳朵蜿蜒而下,是一段纤细雪白的脖颈。
“你觉得这里应该怎么说啊?”颜晗用笔指了指书本,只是一直没听到回话。
然后她转头,就看见他眉心微蹙,于是她立即说“没事儿,没听懂也没关系,我再给你讲一遍。”
于是少女温软的声音,极缓地响起,带着不紧不慢的味道。
待说完之后,颜晗朝他看过去,一双清澈水润的眸子,盯着他低声道“现在懂了吧?”
她说这句话时,一阵清风从窗外穿过,拂掠而过。
清风、少女轻软的声音,使得这个初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软。
终于裴以恒缓缓地点头,他的唇角微勾,扬起的那抹笑,让颜晗特别心满意足。
原来当老师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再接再厉道“我们学校的大一新生也可以考四级的,你别怕自己基础不好,先尝试一下。”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让他放心,“有我在呢。”
顺势,她拍了下胸口,一副打了包票的样子。
“你呀。”裴以恒微微摇头,在颜晗睁大眼睛的时候,伸手捏了下她软嘟嘟的耳垂,低声说“犯规了。”
可爱地犯规了。
一节课下来,明明是同样在最后一排,却截然不同。
程津南一节课凄凄惨惨戚戚,反正不时余光喵向旁边,虽然早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他的小仙女,可是毕竟那是小仙女呀。
所以下课的时候,高尧拉着他直接走了。
颜晗则是收拾了笔记,递给裴以恒,还给他打油打气道“学习呢,最重要的就是持之以恒。”
突然,她一愣。
她笑着歪头说“原来你是这个以恒呀。”
少女又是那副狡黠的笑眯眯模样,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喜的事情。
“要是你有个哥哥的话,是不是应该叫持之啊?”她眨了眨眼睛,认真问道。
裴以恒“……”
他确实有个哥哥,但是不叫持之。
两人走出教室之后,颜晗要去洗手间,裴以恒正好也接到电话,就走到一旁走廊的窗口,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她。
是母亲程颐打来的电话。
程颐在电话一接通的时候,低声问道“阿恒,你是不是跟思嘉有什么误会?”
“您怎么会这么问?”裴以恒淡淡道。
程颐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思嘉到底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不该这么对她的。”
裴以恒“您知道我怎么对她了?”
一句话把程颐反驳地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颐之前就接到蓝思嘉打来的电话,结果没想到今天蓝思嘉的妈妈也打来了电话,说是因为阿恒的关系,现在需要让蓝思嘉写一封道歉信,要公开道歉的那种。
到底是女孩子,脸皮子薄,据说蓝思嘉差点儿哭昏过去。
程颐无奈,只能给儿子打电话,她说“思嘉毕竟是女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多包容一下她。这孩子就是性子傲了点儿,本性是不坏的。”
裴以恒声音极淡,没什么情绪,“蓝思嘉的事情,是由学校处理。我只是把我看见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而已。”
程颐叹了一口气。
裴以恒“还有,不是只有她是女孩子,她欺负的人也是女孩。”
“所以凭什么要让着她?”
程颐从来都不知道,裴以恒的口才竟是这样好,说的她哑口无言。
裴以恒本来没打算立即挂断电话,直到他转身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他立即低声说“抱歉,妈妈,我得挂电话了。”
颜晗实在没想到,她能一出厕所就撞上钟琎。
自从上次钟琎训斥她压根就不是真心喜欢围棋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围棋社。钟琎其实几次想给她发信息,只是他这人也太心高气傲,拉不下面子。
在这里突然撞见,钟琎心底的一瞬,是惊喜。
但是他这人实在太口不对心,此时望着颜晗,眉头皱起,说道“你是打算退出围棋社吗?这么久也不来下棋,你知不知道学棋这件事是需要坚持,才能提高棋力。”
颜晗看见钟琎也是有点儿心虚,毕竟她之前走后门都要进围棋社,现在有了更厉害的老师,就一脚把围棋社踹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厚道。
所以她小声点头说“我知道。”
钟琎努力抑住自己险些藏不住的笑意,低声“要不今天晚上你来围棋社吧,我看看你最近的棋力有没有进步。”
他话音刚落,突然旁边响起一个淡漠地声音“不用了。”
钟琎抬头看过去,只一眼,整个人愣住。
因为他看见,裴以恒站在旁边。
裴以恒朝颜晗看了一眼之后,才把视线又落在钟琎身上,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决“以后,她就由我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