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一个小盒子。不过,档案上还没说明过他身上有戴过这个。”袁献又从随后传来的小箱子里拿出了顶棒球帽,他详细核对着手中的文件档案,用手指捏住帽舌向白鸽展示道,“你看看要不要戴走吧。”
“棒球帽?”白鸽挠了挠额头。这个物品可能跟病人发病有关,如果……
他刚想回答说:有待考虑,袁献立马又换了个语气嫌麻烦道:“算了,老哥你还是给那家伙吧,毕竟这种不贵重的小物件没办法保管啊,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没了。”
白鸽看同事发话自然接受道:“行吧。”他没有将袋子伸过去接帽子,而是把袋子扎紧抓到左手心,单独伸出右手亲手接过棒球帽。
“看你一直都闷闷不乐,哦对了,这是你的东西吗?”
他转身站在星润之面前,看着这个颓废弯着腰褪去人该有神色的男人,展示出了手上的棒球帽。
……这是什么东西?星润之没听清这个管理员和自己说了什么,但帽子都递到自己面前想不看到都难,记忆画面穿梭于脑海,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叫做马面的人给我的帽子,他说这里有人能让我出去。出去,我还有必要出去?
不对,我肯定得出去!
想到此处他扑哧地一声,怪异地笑了笑。
本身无神黑眸中映照出对方的身影,慢慢凝结成实体。
可以说这是几小时来,星润之第一次看到这个陪同管理员的容貌。头发稀少,为数不多的黑发还都是染的,肌肉线条明显,站姿骨盆略显前倾,脸上干净整洁身上有女生的香水,香水的种类非常老旧看起来老夫老妻的生活非常融洽,右手手指上有许多刀痕,那是小型手工刀留下的印记,最近大概是前晚先填了一横,他们的孩子多半还在上小学。他并不常回家见孩子所以连半自动卷笔刀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不过即使和孩子接触的时间很短,他也会尽力满足自己孩子的愿望,可以说是个很可靠的老父亲。
“不是你的吗?”
说实话,白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笑给吓了一跳,多年的经验告诉对方的病例至少落后现实精神状态好几个大版本。他继续镇定道:“我不希望有什么东西会成为患者你,或者说小兄弟你,康复的阻碍。”
到这里他已不打算把这顶帽子交给星润之了。
直到后者开口说了一句:“这顶帽子,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说话了,这是交流这是病人主动且积极地交流。白鸽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要关进北区的病人啊,他刚刚的这句话,语气、逻辑、神情怪不得主管没给他配上限制器:“重要的人吗。”
他将帽子收进袋子当中,在大门前将其递了出去。
“多谢。”
星润之推了推虚空镜框,立马又把动作转变成了捏鼻梁。
借机躲避眼神的同时也盖过了略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将袋子紧拽在手中,跟随着白鸽一同进入北区。
见到二人离开后,窗内的袁献马上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像是送走了座瘟神般。
他回想着刚刚的一幕。
帽内,滑稽脸的卡通小马。
还好交出去了,我的天哪,那帽子里的——那帽子里面的可是马面先生的LOGO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