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查案,阻拦者以通逆论!”左逢源喝道,家丁们却置若罔闻。
“在下何德何能,怎么连锦衣卫也惊动了。”徐真一袭锦衣外穿貂皮大褂,翩翩然从家丁后面走出。
“昨夜发生了一起人命案子,请徐员外走一趟。”
“哦?却是何人?”
“巡抚大人的主簿姚致清昨夜被人杀害。”
“这…姚主簿我虽然认识,却没打过几次交道,他遇害于我何干呢?”
“有没关系与我们回去问问便知。”
“徐某正为朝廷大军募捐粮饷,恐怕脱不开身。”徐真一脸诚恳地答道。
“那恐怕由不得你呢。”左逢源第一次见有人敢拒绝,不由怒从心起,立刻招呼手下拿人。
“谁敢造次!”徐真身边的光头武师喝道。
“阻拦办案者就地正法!”
眼见火并一触即发,突然大批官军涌进了文华巷,挡在左逢源等人面前。
左逢源认出领头的正是辽东守备孙守正,于是问道:“孙将军来这做甚?”
“徐员外正在为辽东大军筹措粮饷,听说有人滋扰,我来看看是哪个人如此大胆!”
“徐真与姚致清命案有牵连,我带他回去问话,你敢阻拦就是违抗朝廷!”
“你们厂卫就会扯虎皮做大旗!这是辽东,老子认饷不认人!”
“好个认饷不认人。”一阵阴阳怪气的干笑传来,钱顺和杨周出现在巷口,后面是大队的京营兵。
钱顺问杨周:“经略大人,咱们辽东的军饷是朝廷来发还是徐员外来发?”
“自、自然是朝廷发…”
“那辽军是朝廷的军队还是他徐真的?”
“当然是朝廷的…”
“今天孙守备说出这话,咱家是不是可以论他和徐真一个谋反之罪?”
“这…”
钱顺把笑一收,又问曹虎:“小虎子,我朝谋反之罪要怎么惩治?”
“回义父,谋反首犯凌迟,夷九族;从犯斩首亲属罚为官奴。”
钱顺等他说完,对孙守正等人冷笑道:“再敢反抗朝廷办案者全部以谋反论,咱家和杨周的一千京营在此,杜总兵刘总兵的兵马已经进城,别说你区区一个守备,就算更大的官员,我上奏圣上也一定让你挨上三千六百刀。”
钱顺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刺骨寒风一般,孙守正和众辽军听得两股发颤,吓得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辽东总兵李效柏在尤世捷等几个辽将跟随下飞马赶来。还未近身就指着孙守正大骂:“狗奴才,本官一没盯着就无法无天了?还不滚一边跪着领死?”
孙守正忙不迭指挥众军让开道路,伏在两边。
见大势已去,徐真仰天大笑:“徐某能劳动这么多大人亲自来请,真是也不枉此生。我就跟你们走一趟,看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定罪。”
曹虎和左逢源率人将徐宅彻查一遍,却没发现可疑之物,也没找到夏恒当日所见可疑之人,只得将徐真等人押回知府衙门细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