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陆源摸着头嘿嘿一笑。

“还有台灯。”

蛇妖忍下不耐将东西变出来。

“不是金丝楠木椅我不坐……”

陆源嫌弃的看着破旧小板凳。

“得寸进尺，那你就别坐了。”

蛇妖怒极反笑。

陆源沙沙的在纸上写几行字，满意的打量一番。

在他的直视下，字体扭曲变形，墨水淡去，留下一片空白。

他提起笔又在旁边写了几条，墨水同样消失。

“你这笔有问题，墨水自己就消失不见了。”

陆源甩笔道。

“笔没问题。”

“那就是纸有问题。”

“纸也没问题。”

蛇妖青筋暴露。

“是我干的，你写的是什么东西！第一条，乙方承诺永远保护甲方，不准反悔，后面还带一堆乱七八糟的诅咒是什么意思？”

“第二条，乙方不许伤害甲方爸爸，要爱护他，呵护他，保证甲方心情愉悦，身心健康？没有十年脑血栓写得出这东西？”

“第三条，甲方有权拒绝乙方的要求，并在限定范围内指挥乙方做一些小事，乙方没有拒绝的权利，你是猎物，不是殖民者！”

“这是合同？丧权辱妖的不平等条约！”

蛇妖自认为自己从未对任何猎物产生过多的情绪，第一次在一个人类身上火气噌大。

陆源心虚的低着头，“小气鬼，让我占点便宜怎么啦。”

蛇妖：“这只是一点便宜？我都沦为奴隶了，倘若给你脸，岂不要拿着尿壶往我脸上招呼，你可做个人吧。”

蛇妖只想赶快吃掉他，精神灵能却在他身上失了效用，一巴掌拍死他又不好吃了。

“我来写。”

蛇妖疯狂忍耐，闭眼唰唰两下印出一张契约合同。

“这是普遍通用的契约合同，签了按指纹。”

陆源仔细的一字一句查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卖了。

“用不着这么谨慎。”蛇妖催促的声音的耳边响起。

“马上就好。”

陆源随口答应。

所谓的合同实际上只是两张纸，一面写着双方的关系和利益，另一面是遵守承诺的签名和指纹。

上面已经有一个硕大的印记。

“你还有手？”

陆源抬头打量着他。

“鳞片。”

蛇妖的头颅下边有几点染成红色的鳞片。

陆源签上名字，然后压上红泥摁到空白处。

丝线刺破手指，几滴红血落在纸上，奇幻的消失不见。

“嘶！你这破纸怎么还吸人血呢？”

陆源惊愕的扔出纸页。

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将两页纸吹到蛇妖面前。

蛇妖的瞳孔猛然放大，“死契？你居然真敢耍我？”

白纸的正上方是一个多出的黑色头骨设计，火焰环绕头颅，金色的波纹跃上。

陆源也瞪大眼睛，“喂，契约都签好了你又什么意思？”

说完之后他惊觉不对，好像有问题的一直是自己。

蛇妖杀意毕现，四处的空气急剧冷凝。

“你不能杀我，我们刚签了合同！你要遵守承诺！”

陆源内心悲凉的大喊，也不知道这傻蛇哪根筋搭错，突然就疯了。

寄希望于对手信守承诺是很危险的事，何况赌注是生死，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求蛇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了，他还不想被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