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2 / 2)谢相首页

不过是陈牧年过三旬而无妻,颇受人议论。他那日与人吃酒,众人饮了酒,又都是惯来言行无状的大家子弟,不免言辞上有了冲撞,讥讽了陈牧几句,说他年老无妻,不中用。

陈牧羞恼,也觉失了颜面,起先闷不吭声,后来也不知戳中他哪里的痛处了,竟嚷嚷道他与谢相早已定下了,不日便要过六礼。此言堪称惊天动地,那几人酒都醒了大半,望向陈牧的目光都恭敬了几分,试探问他可是玩笑。陈牧见他们前倨后恭,虚荣心就起了,笃定道,婚姻之事,岂可玩笑。

“那日之事,便是如此。”胡敖细心,还将陈牧家事查了一查,“确实未娶妻,姬妾却是不少,臣听闻谢相府上老夫人,与陈府往来密切,多有帮扶。”

他虽未明言,刘藻也听明白了,多半是谢相的母亲看中了陈牧,欲将谢相许配,只是谢相不愿,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一直拖着。

再一联想谢相两位异父兄长一直不得什么出息,年过而立,都还只是偏远之地的县令而已。陈牧正是那二人堂兄。刘藻就猜出了那位老夫人的心思。不过是心疼儿子,欲借谢相,为陈家增势,从而惠及亲子。

刘藻冷着脸,摆了下手,胡敖无声地退到一旁。

以谢相之势,要对付陈牧,自是容易得很,拖到今日,不过是碍着那位老夫人罢了。刘藻想得到,就很生气。

隔日见了谢漪,她脸上就带了怒色出来。谢漪也知她既听闻了此事,多半会弄个明白,倒反过来安慰她“陛下勿气,不值当。”

刘藻还是生气,道“将他赶出京去,不许他回来。”

谢漪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刘藻又低下声,添了一句“更不许他见你。”姻缘已定,不日便可下聘。纵是听人转述,刘藻都觉得很气愤。她与谢相都没有过“姻缘已定,不日便可下聘”的谣传,凭什么他能理直气壮地说来。

谢漪的笑意就收敛了。

刘藻又道“大臣们也是,乱传,毫无明辨是非之力,枉为社稷之臣”

这便是迁怒了。谢漪为众臣说了句话“谁也料不到陈牧有这样大的胆子。”

刘藻还是生气,小眼神中愤愤不平,道“光是赶出京去还是太轻,朕定他个罪名,流放交趾。”

交趾遥遥万里,且是瘴气之地,流放过去的罪人,倘若人照看,多半活不下来。陈牧流放过去,便是苟延残喘,多挨上数月折磨罢了。

谢漪神色间便不大赞同。刘藻觑着她神色,问道“谢相不赞同吗”

“他有错处,却罪不至此。”

这是公允之言。且此事说来还是谢相私事,如因此滥刑,反倒牵累谢相威严。但刘藻还是不高兴。

谢漪便叹了口气,安慰道“陛下何必与他计较不过一无关之人,何必为他多费心思”

刘藻被无关之人四字说服,就不生气了。

谢漪见算是安抚好她了,便要告退。

刘藻却唤住她道“且不忙走。”

谢漪又坐回榻上,等着她开口。

刘藻很是迟疑,她望着谢漪,又低了头,不与她对视。谢漪见此,轻轻地动了下置于膝上的手,也有些不自在。

过了片刻,刘藻鼓起勇气,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谢漪,说道“谢相曾说过,对我从无男女之情。那”她顿了一下,神色僵硬,极是紧张,但她还是勇敢地说了下,“那已过了两年有余,谢相待我,可有过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