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宫廷画师,一个是宫廷乐师!可是阿爷,我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当官的呀!”
赵勇说的也是心里话,因为他真的对当官不感兴趣。
“也罢,既然你如此急着想知道,那我就不想再往后拖了……本来这事我想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的!”张怀德说道。
“愿闻其详!”
“你要不跟我坐在一起?”
“可是这车本来就够挤了……”
“这个倒不用,老妖怪既然不想被人打搅,你在车上也没个说话的人!”张怀德笑道。
赵勇觉得也是,黑山老妖应该正在生闷气,此时此刻的他哪里睡得着呢。
即使是和他同乘一辆车,想必肯定是没有话好说的。
“是,阿爷!”
于是,等铁勒公主上车之后,张怀德和赵勇两人依次上车,然后整个车队又徐徐往长安进发了。
赵勇一边欣赏着熟悉的景物,一边有意无意的看着张怀德。
心想这个从四品官员,想往上爬是很正常的。
除非他是个傻瓜,才不想这么做。
“大郎,你以前有没有进过皇宫?”
“没有,从来没有……那地方守备森严,我只是个小小的田舍汉,还真的没想过!”
“我帮你实现了……不过,你在那里恐怕要度过下半生!”
“不会吧,我是个斥候出身,最适合我的地方是战场!”
“你如果想打仗,大把的机会在等着你,不过眼瞎,你最好不要上战场!”
“我要当个宫廷画师?”
“错,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送你当宫廷画师!”
“难道大家和天后娘娘很喜欢?”
“没错,这叫投其所好……你恐怕不知道,从太宗皇帝开始,到现在的大家,都很喜欢丹青!”
赵勇当然心里很清楚,所谓的丹青其实就是画画。
“像我这样的宫廷画师,应该还有很多吧?”
“的确有很多,不过能够讨大家欢心的,其实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唐太宗李世民最喜欢的宫廷画师就是阎立本,只不过赵勇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时候,这位伟大的宫廷画师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也就是说目前唐朝的宫廷之内,缺少像阎立本这样的宫廷画师。
因此赵勇的出现是刚刚好而已,而且也很容易被高宗皇帝和天后娘娘发现。
“阿爷,我既然要做个宫廷画师,除了自身要做准备之外,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赵勇有些担心,在宫廷之内一旦做了宫廷画师,也许会丧失难得的自由。
也就是说他再也恐怕没有像现在这样又在有在的生活了。
正所谓侯门深似海,就是这个道理。
“你要注意的当然很多,不过你必须要有个思想准备,那就是随时……”
“随时准备掉脑袋?”
赵勇想当然的认为,伴君如伴虎,不管是高宗皇帝还是天后娘娘,想要谁的命就要谁的命,谁都没有把握,会活得长久一些。
“这倒不会掉脑袋,顶多会打你的屁股!”
“打屁股?就这么简单?”
赵勇觉得打屁股,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他小时候也被邻居的大爷打过很多次屁股的,自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打屁股很疼的,而且也很有可能会被打残废!”张怀德笑道。
“打屁股有什么好怕的?”
赵勇对自己很有信心,除了有小时候挨打的经历,再也没有受过什么皮肉之苦。
他近期的功力大增,不仅仅力大无穷,而且耐受力也比以前强了很多。
“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话,到时候你进宫之后,就不由得你不相信了!”
“阿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说依照我的身子骨,那些人肯定奈何不了我的!”
“我知道你已经走完了筑基期,现在是开光期,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了。不过你恐怕没有见过那些大内高手,那个是真正的万里挑一的人!”
听了张怀德的话,赵勇皱了皱眉头,心想他说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明白了!”
“不,你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我举这么个例子,用一根小指头弹你的手,只弹一下两下,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如果一直不停的弹下去呢?”
“结果就是我的手会彻底的废了!”
张怀德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宫廷里的男人是非常多的,你一定要带一万个小心才行,千万不要出风头!不过在必要的时候,你该出还是要出!”
“我记住了!”
张怀德的表现确实像个慈爱的父亲,的确对赵勇充满了关心,这让赵勇感到很是暖心,也非常感动。
“记住了就好,在宫内有事要多请教王公公,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你的事情就是他帮忙,要不然的话,一件都办不成!”
“这王公公平时有什么喜好?”
“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赵勇想了一想,还是觉得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张怀德,免得他担心。
“不对,你心里一定有事!你有事一定要说出来,要不然以后谁都帮不了你!”
“阿爷,我是想问,王公公和您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是无话不谈,还只是官场上的普通朋友?”
本来,赵勇想问问他们之间是不是酒肉朋友,可是如果真的这么问的话,又显得他非常无礼。
“人心隔肚皮,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即使是关系再好,彼此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我明白了!”
从赵勇的话里判断,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人想象的那样。
与其说是在相互利用,更不如说是在抱团取暖。
因为在当前的形势之下,高宗皇帝的统治权力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了。
天后娘娘武则天,距离最高权力只有半步之遥,各种势力早都已经开始站队。
目前的情况,对高宗皇帝是很不利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王公公处于高宗皇帝和武则天的中间,对他们两个人的权利斗争是非常清楚的,而且也应该做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