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真人听了,面上微微呈现出失落与忐忑之色,他看到高恨恰好也是微微一哂,便试探着和他道:“高恨啦,你不要一听到人家有喜事自己就失落嘛。”
高恨笑道:“只要你觉得安心和高兴就行。”
“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察出有什么不妥?”
“你会赌博吗?”
“不会。”
“据你所知,可有这门技艺和学问?”
“没听说过,可能是它太上不了台面和微不足道吧。”
“我倒略听说过它,觉得它和其它学问和技艺比,既没有对人身体的益处,也不能令人愉悦,只会让人紧张、焦虑、冲动、诡诈、懊恼和重负,尤其对亲人和家人具有很大的不良影响并且能产生巨大的悲痛怨恨。你觉得呢?”
“嗯,是是。”黑天星抢着回答道。
高恨没有看它,像在和它又像在和过真人道:“可是赢的时候很开心。”
“输了呢?而且大部分人大部分时候都在输。”过真人清醒道。
高恨点点头,又问他道:“所以说这不是一门好技艺?喜欢它的人也不是上进和正派之人?”
“可能是吧。”过真人有些恼火道。
“但是能到修仙谷去聚赌的人又都不简单。所以现在修仙谷有很多不上进不正派的人,你觉得安心吗?”
“主人,别听他的,没事的,一切尽在修仙谷掌握之中,连舅老爷都被我们赌破产了。”黑天星又抢着道。
“你是说羽官,他怎么在那里?他怎么会赌?那帮兔崽子怎么会连他也赢?”过真人接连问道。
“舅老爷本来上门找你的,说要带老姑奶奶回去,主人们嫌他烦,连他也赌,结果赢下他全部家当,老主人啦,你不知道,我听得多看得多了,上了赌场的人,只要能赢,亲爷老子都不认的,管他姑老爷舅老爷呢。”
“后来呢?”
“他接受不了,都想不起来离开了,还是我不忍心,把他劝出了谷。”
过真人不等它再说,命令它道:“好了,你给我去打听一下太阳王部族在哪里,带我去找到老八。”
“老主人,你也要去抢亲?”
“胡说,我是找着他,把他的腿打断,再回去收拾那帮兔崽子,看以后谁还敢不听话,乱出乱进的!”
“喳喳!老主人不知发过多少次狠了。好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同类帮忙,如果有一只飞禽类停在那叠石上,你就跟它走,还有事吗?”
“你再顺便找一下小白,我这里事一了就回去。”
“小白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吗?老主人,我也着急呢!”
“这小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你找到它和它说,我不记怪它,让它过来见我,我还要着落它找到天火呢。”
“好的,老主人,我顺道去福德山打听一下。”
“福德山?你怎么知道要去那个地方找?”
“老主人在这里待久了吧,大高原以下,天气一年比一年冷,所有生灵怨声载道,齐往福德山聚集,要讨个说法。”
“为什么去那里?”
“具体不知道,好像二十多年前,那里就有过一次生灵聚集。”
“好,你去吧,你好像还有什么事?别躲躲闪闪的。”
“主人,”黑天星瞟了高恨一眼,飞到过真人的肩膀上,扇着翅膀、掂着脚、尽量往过真人的耳边凑嘴巴,还没有说话,过真人一把抓住它,让它站在手掌上,笑骂道:“就你这点脑容量,还想瞒人家,说鸟话。”
“是,是,老主人英明。”黑天星吱吱喳喳一通,过真人听了忍不住大笑,又问悯生要了些灵果仙草,奖励过黑天星,然后手一挥,让它去了。
高恨笑问:“什么小秘密?肯定是针对我的。”
“说出来也无妨,我孙女重孙女让我回去时给她们物色些个帅小伙,你倒是不错,却有二点不够。”
“最好不够,但不知道是哪二点?”
“一、年龄不够;二嘛,你毕竟有点脚跛。”
“是,是,高攀不上,你刚才说找到天火要着落在白天星身上是怎么回事?”
“哦,白天星是我另一只家鸟,顾名思义全身纯白,黑天星是靠千里眼、顺风耳看家兼打听消息、白天星则靠在外面从生灵的口中套取消息,十年前它随我上大高原,因为它不耐小天地中弥射出来的热能,只能远远等待,其后我和金某人繃了一面膜鼓,试鼓时忘了保护它,致使它听力受损,我和金某人翻脸后,一时急昏了头,就扔下它不管,它便怀恨在心,再见面时便和我装痴呆,关键时候将我出卖给我那大鸟舅,让我难堪,后来一直没有消息。”
“那它怎么知道哪里有天火?”
“它后来寄居在福德山我义子的芦棚中,我那义子名叫福孝,是金某人的徒弟,也有智识,他掌管着一样叫天火壶漏的宝贝,所以小高恨啦,你也怪我不得,我离开了白天星,就信息不灵了。”
高恨再要问时,悯生在叫他:“哥哥,你回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