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我所发现的聚灵阵。”

虽然九曜能够感知到，惊砂灵王说这些话的时候，言语之中并没有夹杂着贪婪之意，但是他还是把聚灵阵拓印在卷轴之中，交给了师尊。

“九曜，你自己收着便好。”

惊砂灵王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依旧只是背着手说道，

“每个人都有一些压箱底的东西，你若是给了我，那你后面便也是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嘛？”

其实，九曜听到这里还是蛮感动的。

而且，从前面的行为来看，惊砂灵王把自己安排来这云川，也是给自己避开那些裁决堂的人。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在天阳宗所遇到的麻烦，惊砂灵王是不会出手帮他摆平的，包括他和洛璃的矛盾。

“好的，师尊。”

九曜收回了那份拓印。

“九曜，你来着天阳宗确实是受委屈了。”惊砂灵王突然开口道，“但是武者修炼路漫漫，你会发现这才是常态。”

“只有学会在尔虞我诈的夹缝之中生存，学会隐藏自己，你才能一步一步走向强大。”

九曜并没有再说什么，便是点点头。

“你很像回到扶桑城吧。”

惊砂灵王继续说道，

“今日之后，面壁便是结束了，你若是想的话，就回去扶桑城看一眼吧。”

说罢，惊砂灵王的眼睛突然发出一道光芒，那光芒照耀在九曜的手臂之上，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卍”字。

“希望你用不上这印记，为师走了。”

这是惊砂灵王最后的话语，当九曜再次回过神来，云川再次只剩下他与这些花草树木。空气之中，再也无法感知到师尊的任何痕迹。

在这寂静的云川，九曜想到师尊也说让自己结束面壁之后可以回家看一眼，便是抬起头。

正午的太阳正高高的悬挂在九曜的头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又想到了黄龙和黄望舒，心中的牵挂一旦涌入心头，就无法轻易挥之而去。

就好像是连续的奔跑了百万里路一般，九曜的心跳猛然加速跳动，他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他便是将手中的灵石多分出来了一部分，那是准备给黄家家主的，当然还有所有的上品灵石，他想要全部都给黄叔叔。

他是黄龙的好兄弟，他知道黄家家主没有个几年的萎靡肯定是无法恢复的。这些灵石虽然也算不得什么，但只是也算是稍稍弥补一些他对于黄龙的亏欠了。

九曜突然觉得自己活得一点也不通透，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等待心情稍稍平静，九曜方才取消了那三个聚灵法阵，收拾好一切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然而，宅邸之中，就在九曜收拾行李，准备离去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了几声叫唤声。

那声音很熟悉，是他的便宜师兄，洛璃的声音。不过，从语气上来看，不仅没有挑衅的意思，反而还有一些轻柔。

虽然搞不明白洛璃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主意，但至少他没什么恶意，便也是放下手中的行李，打开屋门，邀请洛璃入座。

“洛璃师兄，不知你今日前来，所谓何时？”

即便是没有什么恶意，九曜也觉得洛璃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他相信师尊的任何弟子都会前来，只为一叙，唯独洛璃不会。

毕竟书恒是他亲手杀死的，而且洛璃他本人也差点死在自己手中。就像是一道伤口，哪怕修复了，但是疤痕却永远无法消除。虽然，是因为书恒先杀了黄龙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