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个老兵喊了一声:“手榴弹准备,别让他们靠近!”
我们疯了一样跑回堑壕内,着急忙慌的拿起手榴弹,拉了弦,就向这帮亡命徒扔过去,一时间,炸起来的沙石泥土在阵地前面形成了一道屏障,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挡住这帮家伙。
一捆炸药被扔到我们战壕里,有三个兄弟被炸上了天,飞起来好几米高,落下来之后一动不动了。地上留下了一米多深的大坑,把那些新兵吓得头都不敢抬。
那些光屁股的鬼子亡命徒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我们打死的,有让自己拿着的炸药炸得粉身碎骨,还会波及到自己的同类。国军步枪的射程虽然不行,但双方距离这么近,想打不中都难,我们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举着枪对着这群不知道躲藏的家伙一通疯狂射击,把这二三十人全部撂倒在江岸上,最后连零碎都没剩下,眼前的场景让人不忍直视,看了就恶心。
就在我们和这两波近亲结婚产物纠缠的时候,鬼子的后续部队趁我们手忙脚乱的时候又开始冒着炮火渡河了,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波亡命徒是被派过来吓唬和恶心我们的,企图打破我们的心理防线。
现在确实手忙脚乱了,别说那些新兵了,老兵们应对起来也十分费劲,人手严重不足,到处都是防守漏洞。
这么下去,恐怕很难顶住这一波进攻了,我冲着文平大叫:“叫到援兵没有?”
他用沙哑的嗓子回答:“最快也要两个小时。要求固守待援!”
乔木匠烦了,发泄牢骚说:“真是恶心到家了,咱们这是遭的哪门子罪哟!摊上了这糟心的买卖!援兵一天一夜都没到,这仗怎么打呀?”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无论如何都得顶下这最后一波了,两侧的阵地也已经残破不堪,伤兵满营,可仍旧坚持死战不退。
文平带着所有的新兵补充上来,这次他们每人拿了一根绳子,进入阵地之后就到处找大石头,然后都把自己的腿和大石头绑在一起。令我们大惑不解,我问一下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新兵:“你这是怕被水冲跑了怎么着?把自己捆住了,咋跑动?”
他的口音我不能完全听懂,也能明白大概的意思:“为了不让自己逃跑!营长说了,就算死了,都要死在阵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