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吵醒陆心,萧静容留下一张纸条,离开了。
初春,雨后的清晨还是分外寒冷。
才走出小区,冷冽的风便掠过脸颊,萧静容的鼻尖片刻泛起了红。
冬天已经过去,可是寒冷的气候却还久久没有过去。一大早,行人以及车辆都寥寥无几,路灯都还亮着,带着朦胧感觉的街道十分冷清。
萧静容坐车回到云山名城,下了车,别墅区周围一片静寂。
走到一号别墅门口,从包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里,扭转一下,轻松开了门。
门边一双没有见过的陌生女鞋,让她的心脏猛跳了一阵。
大少爷喝醉了……陈姨昨晚在电话里头说的话,在脑海里踊跃,将她轰炸得脑袋空白。
萧静容鞋子都没有换,直奔回二楼的主卧室,扭转门把,却怎么也打不开。
卓禹修,你最好不要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莫名的慌张让她得不到片刻安心,萧静容又迅速下了楼,去敲陈姨的门。
陈姨睡意朦胧地开了门:“谁啊?”
“陈姨,是我。”萧静容尽量冷静下来。
“少夫人?你怎么这么早跑回来了。”陈姨清醒了过来。
萧静容点头,“主卧室的门,怎么锁着。”
“我马上给你拿钥匙去。”
当陈姨将主卧室的门打开后,萧静容杵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不敢。
深怕看到什么令她崩溃的画面,她不敢踏进去。
陈姨疑惑地看着她,“少夫人怎么不进去?”
“我怕。”萧静容此时的脑海里全是臆想出来的画面。
“进去吧。门是我锁的。”陈姨拍拍她的手,“少夫人进去就知道了。”
萧静容一脸不解,陈姨让她尽管放心。
抬手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然而,那一幕画面却瞬间击碎了萧静容的心。
她也终于知道,外面的陌生女鞋是谁的了。
牧琳依偎在卓禹修的身边。
那是她和卓禹修的床。
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胸口,萧静容想吐,可是吐不出来,一阵胃酸,涌到喉咙口,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陈姨随后走进来,看到这一幕,震惊地愣在原地。
明明昨晚她反锁了房门的。牧琳又是怎么进来的?
“陈姨,帮我打一盆冷水。”萧静容冷冷的声音令陈姨浑身一个激灵。
萧静容没有发脾气,只是声音陡然清冷,能听出那是一种心灰意冷的语调。
“少夫人……”陈姨确定,这一切是误会。大少爷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陈姨,帮帮我吧。”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掉,语气近乎哀求。
犹豫片刻,陈姨默不作声地进了浴室,不一会端出一盘一摸就能透心凉的冷水,给萧静容。
陈姨站在一旁,毫无意外地看见萧静容端起水全数倒在两个相拥睡在床上的男女。
牧琳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尖叫着蹦起来的。
而卓禹修却悠悠睁开了眼睛,空气里的怪异让他拧起眉。
萧静容见此,将手上的脸盆扔向他,冷冷道:“真是让人倒胃口!”
卓禹修睡眼惺忪,躲避不及,陶瓷做的脸盆砸到了他的额角,疼得他倒抽凉气。
她到底是不够狠心,没有直接砸在他的脸上。
“萧静容,你有病啊!”牧琳从一侧走过来,推了萧静容一把,“要是砸到禹修哥的眼睛你拿什么赔给他。”
话音才落,卧室里瞬间响起‘啪’的一声。
见她一点礼貌也不懂,陈姨生气地抬起手抽了她一巴掌。
牧琳捂住脸颊,睁大眼睛怒瞪着陈姨。
萧静容始终看着卓禹修,脸色冰冷,一言不发。
“一大早,吵什么吵?除了萧静容,全都出去。”卓禹修伸手揉着额角,倏地冷下脸色,命令道。
陈姨将牧琳拽出主卧室,蹦的一声,反手关上门。
宿醉的头疼让卓禹修心情烦躁,动作猛烈的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却发觉自己只着一件底裤。
萧静容将床尾凳子上的衣服拽起向他丢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衣服盖住了他的脸。
卓禹修气得全身颤抖,用力把衣服扯下来。想起方才她那句‘倒胃口’,便将衣服一把丢到地上,大步走到她面前,“萧静容,你凭什么恶心。有你恶心么?”
说罢,伸出手掌擒住她修长的颈部,摊开五指向上,捏住她的脸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昨晚,为了他那句嫌她脏,她在暴雨里淋了几个小时。可是,他却做出了更恶心的事。
萧静容冰冷一笑,与他对视着,“卓禹修,你说我脏,但你才是最肮脏的那个,连前女友的妹妹都碰。你恶心得我想吐。”
“发生了什么,我自己知道。”卓禹修因她出口的话,脸上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手劲越发的加大,捏得萧静容的脸蛋都变了形。
她痛苦却不求饶,一如最初的样子。
为何他膨胀的胸口会透不过气来?就像是被人用力掐住喉咙口一样。
卓禹修不懂,目前的情况,明明自己才是占上风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