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小孩在嬉闹,他们衣衫褴褛,多半都是成年人的旧衣服改小而成的,手中拿着一根木柴杆或者铁丝就成为打闹的玩具。
两人路过时,那些孩子都飞快躲到了房柱后面,用好奇,恐惧,亦或是茫然眼神看着两个陌生成年人在前行。
空气中飘着各种气味的混合,汗臭味,尿骚味,臭水沟里死掉的猫狗腐烂恶臭味,还夹杂廉价煤炭中硫磺燃烧后的刺鼻味。
江煜感觉自己的肺部有一股烧灼感,若这个时代有空气污染的概念,这里多少算个重度污染。
他后悔没带个口罩过来,但那会让自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李看出了自己的不适,笑道:
“马上就到了,等下尽量不出声,今天我请。”
他说完,拐进了一栋三层高的红砖建筑内。
这里是个酒吧,准确说是个地下酒吧,贩卖的都是自私而来的酒水,没了20%的关税加上没有质检,自然便宜不少。
门口有两个壮汉在站岗,他们长得五大三粗,在一众菜色的工人中显得异常不同。
招牌上写着熟人制咖啡厅,当然所谓咖啡自然是没什么信的,毕竟那种高档洋气的饮料只会在南城区出现,这里显然是挂羊头卖狗肉。
两人的穿着虽然不像是税务局的工作人员,但保镖的还是拦住他们。他们打量了老李,然后问道:
“生面孔?这孩子满18了吗?”
老李笑道:
“王老鼠介绍来的,来一根吧?”
他说完,在口袋里掏出半包烟,那是白河牌,2块钱一包,用的是黄花烟草,这种烟草尼古丁和焦油含量高,劲大,算劳苦大众最佳的选择。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各自拿了一根烟后,放了两人进去。
显然生面孔才是他们在乎的重点,至于禁止贩卖酒水给未满18周岁公民的法律,那只是个笑话。
推开了酒吧大门,里面吵闹的音乐与复杂的气味随之而来。
这里用胶片机播放的着快速形式的慢拍摇滚,主要演奏乐器是吉他,大鼓,镲等。
几张方桌被摆放在大厅内,有酒保负责给他们端来酒水与吃食。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将屋内照亮。
不少男女随着音乐在有节奏的扭动着,而更多人是围在前台,似乎在听人讲故事。
空气相当浑浊,除了众人的体味外,还有廉价酒水与香料混合在一起香味。
一些人看向大门,见是陌生人,也不再搭理,他们或是在继续打牌,或者要来酒水继续痛饮。
“劳烦让一下,借过,借过。”
老李走在前面,带着江煜挤到前台,终于看到了众人围观的是什么。
那是漂亮的女孩子,虽然脸上还有两道泪痕,但掩盖不了她的青春活泼。
明亮的大眼睛,身上穿着白色的毛呢大衣,一头乌黑头发被扎成一个高马尾,白色面纱被她罩在头上,充当帽子。
这女孩含泪看向四周,然后缓缓道:
“我要给大家说说我的故事,各位听完后,或许能帮助我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