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手下不敌陈砚,飞仔添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败给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后生仔,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伸手扶起跌倒在眼前的四海,他看向陈砚的眼神显露出几分阴狠。
看出飞仔添眼中的狠色,陈砚眉头微挑,嘴角同样露出一抹冷笑,就要趁机废掉飞仔添。
堂口捞偏门的混混,仗着几分狠劲,或许对普通人有几分震慑力,却不放在他眼中。
就在四海挣扎起身,还想继续出手之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双方暂时停下手。
“飞仔添,龙记的手什么时候这么长了,都捞到金楼来了?”
人群分开,只见十几人从金楼三楼踏着楼梯走下。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出头,身量甚高,有着这个时代不太常见的短寸碎发,嘴上蓄着的两撇短须,修整的微微上翘。
中年男人上半身披着件白色衬衣,就这么慢吞吞走到飞仔添面前。
陈砚注意到,他的左腿落地比右腿力道重了几分。
这貌似金楼话事人的中年人,竟然是个瘸子。
飞仔添舔了舔嘴唇,张口说道:“啧,白九,打拳而已,用不着扯上金楼的名头吧。”
被称为白九的中年人,看了眼他旁边的四海,径直在旁边抽了张椅子坐下。
“来金楼的客人,喝酒、消遣,赌钱、倾事,金楼都欢迎。你来金楼找事,就是给阿善师添麻烦。阿善师脾气好,不一定与你计较,可不代表金楼是什么粉肠都能来踩一脚的。”
无视了飞仔添阴沉的脸色,白九指了指四海,说道:“你的马在金楼出手,衰了规矩,断一只手,我让你们离开。”
“放屁!”飞仔添勃然大怒,“老子来看登天梯係给你金楼面子,两个小的打一架,你要废我马,你以为你係边个?”
白九缓缓抬头,语气森然:“阿砚是今天的守梯人,与他交手就係在挑衅金楼。我唔管是谁让你来的,总之,衰了规矩,一只手。”
飞仔添双目喷火,身后呼啦啦站出几十人,纷纷面色不善的看向白九。
“金楼好大气派,想踩我面子就踩,真当我们龙记係泥巴捏的唔成?”
白九坐在椅子上,右手顺着嘴角胡须轻轻捋过,“你要面子?等你当上龙记话事人再说这话吧。”
话音落下,原本旁边没有出声的平叔,脚下一探之间猛地上前,右脚无声无息戳向四海小腹。
四海吃惊之下,伸臂格挡,却不妨平叔手中烟枪鬼魅般磕在四海的右手臂上。
伴随着臂骨断裂的闷哼声响起,人影再闪,平叔又是好好的退回白九身侧,徒留下断臂的四海。
在平叔出手之际,飞仔添双臂微弹,似要出手,却又在白九漠然的目光下,被生生按了下来。
飞仔添死死盯着白九,到底是没有搏命的勇气,身上混不吝的气势缓缓落了下去。
因为白九身后站出了更多的人,比气势比人数,龙记丝毫不占优势。
“走!”吃了大亏的飞仔添,阴狠的目光从白九和陈砚脸上扫过,却没有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等等。”白九突然开口,“将彩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