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孤,如何继承帝位?”刘进再次一问。
这是真请教。
吕步舒的眸光也在一瞬间闪过精明之色,变得阴晴不定,没有回答,反而问道:
“近日长安城巫蛊案,以伤换死李广利,是王爷所谋?”
“是!”刘进回道。
“王爷为何骤然突变,回京谋事?”吕步舒再问。
“公孙敬声不能死,公孙贺不能倒。太子之位不能丢,而我,只要太子登基,孤,还能回京。”刘进再回。
“胜天半子,方有一线生机,若要胜天,厚积薄发,一击必中。”吕步舒沉声低语,道:“钩戈死,太子反,皇孙归,天下定。”
刘进失魂的离开了吕步舒府邸。
甚至于怎么回到自己重华苑的都不知道。
脑海中久久轰鸣着吕步舒的话。
太子被废是一定的,不会因为任何改变而改变。
他想要继承皇位,只有两条路,太子刘据继位他任太子,太子刘据造反他远离京师不受波及。
在太子被废之前,必须要剪除唯一一个可能会影响汉武帝决策的钩戈夫人。
“胜天半子!”
刘进深吸一口气。
坐在凉亭之中,沉思良久,还是没有下这个决定。
权衡利弊,反复思虑。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深夜。
重华苑中一片宁静。
太子宫中万籁俱寂。
长安城也在经历了巫蛊案后变得死沉了不少,戒备森严了不少。
未央宫也是一片的寂静。
然而。
就在这平静之中,一名太官丞门下采买司宦官,手持一枚金印文符,来到了北宫门。
当值的北宫门新任北屯司马上官安,极其严厉的盘查:“在哪里当值,如此深夜去做什么?”
宦官忐忑道:“小的奉命太官令之命,前去坊市采买一些莲藕,这是文符,请司马查验。”
上官安眉头一皱,盯着宦官冷厉质问:“这个时候去采买莲藕,哪位宫中贵人要?”
“这,小的也不知,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宦官不安的摇头。
“让太官令,宫中侍从来叫门,回去吧,不予放行。”上官安冷漠的摇头,拒绝宦官出宫。
“还请司马通融一二,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再说,这是金印文符,也只有太官令亲命,小的才能持有,特事出宫。”
宦官不由从袖口掏出了一块金饼,往上官安怀中递,小声贿赂道:“还望司马通融一二,天亮赶早,小的就得采买到回到宫中。”
“哼!”上官安不由一怒,一把按住了宦官,冷哼道:“看来以前北屯司马,还真是形同虚设,拿钱办事,在老子这里行不通。”
上官安扫视着四周的北屯宫卫,厉声训斥道:“以前的事本官不管,但从今往后,若还有收受贿赂之人,本官定斩不饶。”
“来人,将这人给老子抓起来,明日让太官令亲自来领人,本官倒是要问问,宫中哪位贵人,能让太官令在宵禁时间内亲自操办。”
“诺!”宫门守卫不敢违背,当即上前要将宦官抓起来。
宦官见此,顿时大惊,一把抽向上官安手中的剑炳,就要夺剑冲出宫门。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