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图瓦子爵沉默了,良久才开口:
“利欧,你知道的,这太巧了不是吗?怪盗出现的同时正好出现了怪盗的对头……”
“那我们更要请了啊,子爵大人,无论怪盗是真是假,这位‘来自英国的’侦探,我们不都要请来见一见吗?”
波图瓦子爵在愣了两秒之后,开怀大笑:
“对啊!利欧,确实该请啊,这位侦探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他叫福洛克·夏尔摩斯,我现在就去把他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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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你疯了吗!”
“干嘛这么生气嘛,我这不是没事吗?”
“什么有事没事!你知道偷偷潜入波图瓦子爵府有多危险吗!而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是怕告诉你之后你拦着我啊……
“别生气了嘛安娜,我又不是去做很危险的事,而且收获颇丰不是吗?”
“不危险??你知不知道娜塔莉都不敢只身潜入波图瓦子爵府!”
那只是因为娜塔莉很精明,对职场上的事情门儿清,她才不会做风险大于回报的事情。
实际上子爵府夜晚的护卫算不上多,很多护卫都只是在“工作”而已,并不对“工作”这件事抱有热情。
他们的例行公事真的很敷衍,再加上他特意挑了波图瓦子爵不在家的那天,所以真的没有那么难。
“诺亚,你说收获颇丰,是什么?”
安娜好不容易消了气,才开始问起诺亚的收获。
“收获就是……波图瓦子爵的办公场所没有任何机密的文件。”
“这算什么收获!你这不就是一无所获吗!”
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无所获也算另一种收获不是吗?
事实上,他还检查了他能检查的所有抽屉、橱柜和椅子。
检查了每张桌子的桌角有没有被凿空,查看了椅子的横档有没有空隙,就连椅垫都用精巧的长针一一戳过。
正常藏东西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这说明了两种可能,要么波图瓦子爵根本没有藏东西,但这种可能可以完全否决掉。因为他的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稍微重要的事情都看不到一件。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波图瓦子爵是一个“聪明人”,并且他预设了自己的对手也是个聪明人。
但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
当波图瓦子爵谨慎地预设自己的对手很聪明时,这种预设本身对诺亚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情报。
“他在藏很重要的东西,而且他还很害怕,害怕真的有人来找……”
他不仅害怕有人来找,他还害怕来找的人很聪明。
上面提到的,秘密的抽屉、桌子的桌角、椅子的横档等等地方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惯常藏东西的地方。
比如娜塔莉就在自己房间的床脚内部藏了一块白布。
白布上还有一道落红。
预示着这个做着“勾引男人”的工作的魅魔居然还藏了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纯洁幻想。
这让“不小心”找到这块白布的诺亚愧疚了三秒钟,重新将娜塔莉的这个幻梦藏回了永恒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他发誓他只是想随便找找,看看能不能多做点情报的……
咳咳,回到现实,波图瓦子爵避开了所有这些藏匿处,某种意义上来说,表现了一种过度的慌张。
他到底在藏什么啊?
“咚咚咚!”
叩门声响起,成功帮助诺亚摆脱了安娜的说教,于是他星光灿烂地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侍从打扮的棕发男子。
“请问是福洛克·夏尔摩斯先生吗?”
“是我没错。”
“听说您在寻找绅士怪盗?您说过如果谁有关于他的消息就来找您是吗?”
“是这样没错。”
“事实上,我的主人就有关于绅士怪盗的讯息,我的主人希望见一见您。”
哦豁~上钩了。
但是不能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很抱歉先生,您知道的,最近有很多人都来找我说有怪盗的消息,但其中鲜少有是真实的。甚至有达官贵人找我过去只为能听我亲口讲述怪盗的故事,这让我很困扰。如果您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您的主人到底有什么讯息的话,恕我不能与您同行……”
棕发男子看见这位侦探的衣着打扮时便已经信了三分,再听到他优雅的谈吐言行,又多添了几分信任,先前关于“民众知道,侦探却不知道”的疑惑也解决了。
原来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是被骗多了,以至于根本就没信。
于是他从胸口缓缓取出了一张卡片,交到侦探的手上后,小声地:
“您看,这是怪盗的预告函。”
“什么!”
侦探露出惊讶的神情,一改先前的态度,在看完预告函后立刻做出了决定。
“带我去见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