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曾伯,字长孺,号可斋,是个多产的词人,自费刊印《可斋词》等诗集,诗词豪放,有不少描写战争场面的佳作。
李曾伯没有考取进士,并且有个名声不太好的曾祖父--李邦彥。
李邦彥是靖康之时的宰相,因为相貌俊俏,被人们称为“浪子宰相”,后来被列为北宋末年的奸臣之一。
因此,李曾伯的仕途并不平坦,他需要更大的努力,要取得更多战功才能进步,才能洗刷前辈的耻辱。
还是曾祖父的原因,他给自己制定了原则,不拉关系,不投机取宠,踏踏实实做人做事。
明知道去拜访史嵩之对获取经费大有好处,却怎么都过不了心理关。
他一早又把幕僚陈次贾和成夈实喊到一起开会,结果还是苦无对策,当然,三人都对薛莫东的不靠谱的建议是不加理会。
“置帅,有消息说官员已经定下了宰相的人选,三天后就要下旨任命,人家上台再去拜访,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确定史嵩之能当选?”李曾伯犹豫着问道。
“不错,十有八九是那可恶的史由之。”一个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李曾伯看一眼院子里的刘克庄和身后的门卫,无奈摇头,他确实吩咐过门卫,没有特殊交代,刘克庄无需通报。
刘克庄虽然是大诗人,但性格暴烈,性格有些侠义,曾和史嵩之闹过不快,甚至到了有仇的地步。
“后村,你怎么有空了?”
“长孺,我刚得到一件好东西,岂能不和你共享。”刘克庄说着,进屋放下手中的一个卷轴。
成秋实急忙上前接过,放在其他人清理的桌案上,慢慢把卷轴展了开来。
“这是?失落的一角?”李曾伯疑惑地询问,打量画风完全不同的一幅幅图画。
“哈哈,这是令慧开成悟的那个故事,我请人抄自护国寺。
那孩子真艉奇人也,我看了这故事非常激动,那小子的老师肯定不一般,否则怎么能知道岳元帅的《满江红》,其中肯定包含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曾伯凝神看着漫画,看到把捡到的一角放下的一刻时,心中同样是吃了一惊。
“我为何要痴心圆满呢?为心无愧是不是就可以了。”李曾伯喃喃地说道。
与国家和百姓的安危比较起来,自己的原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既然称为原则,那就不是随便就能违反的。
到底该怎么做,一瞬间李曾伯想了很多。
想到从年轻时走上军事这条路,冒着生命危险一步步地奋斗,足迹遍布全国,曾任淮东西制置使、广西安抚使、京湖安抚制置使等。
凭他一生的经验完全可以断定,长江正面正是蒙古人最后扑击的咽喉之处。而且,最后的扑食日期已经不远了,若不出现差错,蒙元高层正常选择的话,必然会在十年之内,他的任期之内,在他管辖的区域,将给予宋朝致命一击。
他清楚蒙古人早就占领了西藏,占领了南宋的西南大部地区,即将占领大理,攻击的准备已经就绪。
南宋就是被狼群包围攻击的庞然大物,不停地失血,已经衰落到没抵抗力的程度了。
“两岸高下倚,一径往来通,不愿千斤剂,惟祈百年丰。”李曾伯下意识地念出了一句诗。
“咦,可斋,这是你新作的诗?一片丹心呀。”
“路上的拙作。后村呀,我要给你说声抱歉了。”李曾伯念的是从广西回来的路上,在白龙洞刚写下的劝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