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贾珏哼了一声,一甩手,径直离开了客厅。
“你要去哪?”贾琏大声喝问道,贾珏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贾琏忙给林如海行了一礼,说道:“四弟年幼,再加上自身遭遇,有些物伤其类,说话不中听了些,姑父不要介意。”
“哎,这说的哪里话,他又没说错,是我这个当姑父的让他失望了!”林如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毫不介意,然后关切的对贾琏说道:“你还是赶紧追出去看看吧,珏儿好不容易找回来,他在一气之下跑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兄啊!”
贾琏心忧幼弟,闻言忙向林如海和黄药师行了一礼,就慌张的跑了出去。
“这荣国府的世子人不错,知道爱护兄弟,刚才听了贾珏的讲述,我还以为荣国府里都是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的人呢!”黄药师看着贾琏远去的背影,赞赏的说道。
林如海也点了点头,说道:“二兄家的孩子品性如何我没见过,倒是大兄家里这两个孩子确实品性善良,可见大兄的家教不凡啊!”
林如海伸手邀请黄药师坐下,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才叹息的说道:“非是我一心扎进官帽上,而是当今皇帝继位已经快十年了,还没有站稳脚跟,太上皇又恼恨皇上的心狠手辣,凡事处处掣肘,所以现在皇帝急需杀鸡儆猴打开局面,震慑百官掌控实权,我这一擅自行动,不啻于刀把递到皇帝的手上,让他有借口大开杀戒,清洗朝堂上不属于他的官员,你说我敢轻易动手吗?”
黄药师作为江湖人,第一次听说朝廷的内幕消息,有些好奇的问道:“不是说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你这个巡盐御史不是皇帝的官吗?怎么听你的语气你是把自己归为不属于皇帝的臣子的行列了!”
林如海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在太上皇继位时考取的探花,并且娶的是荣国公代善公的女儿,而代善公的儿子又是先太子的陪读,所以我在皇上眼中,是属于太上皇和太子一派的,当初还是晋王的当今玄武门刺死了先太子,太上皇迫于无奈只好立当今为太子,次年退位,而当今天子继位后大力铲除先太子的势力,为了保我那身为太子陪读的大兄和我,代善公硬是赔上了一辈子的军功和性命,才换来大兄一个闲散的爵位和我的巡盐御史的职位,可以说没有代善公的保护,我林如海的命早就没了!”
“混账,这不就是弑兄逼父吗?”黄药师气的一拍桌子,怒道:“怪不得天下如此黑暗,有他这样悖逆人伦不辨是非只认亲疏的皇帝,天下能有为民做主的好官才怪!”
“黄先生慎言!”林如海吓了一跳,制止了黄药师之后,神情紧张起身去外面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人偷听,才回到客厅,见黄药师一脸诧异的看着他,苦笑着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皇上手里有个叫百骑司的密探组织,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先生方才所言要是被他们听到了,恐怕你我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