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警校还没来得及毕业就被选中出特情而殉职的老友…
他一口将烟又吸了半截后走到窗旁,将烟立稳在窗台,看着随风燃尽…
“非哥,不是哥们矫情,正好只剩一根烟了,习惯了…”
古遥望了一眼窗外,情绪倒也还平稳,偷瞄了一眼老非,反正这货面相上看永远都是云淡风轻,随口又说道:“不过说实话,从警校出来后还真只有那身学员警服跟那一口劲道舍不下。”
“那你当年去老季头办公室偷烟怎么专挑好的偷呢?明知道他好烟其实不多,还是老头用来应付一些场面活的…”
易小非鄙视着古遥,却正好让端茶进来的金发美女在门口听到了这一句,有点尴尬,毕竟老板现在的身份跟名气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合适自己听闻到当年他居然犯过神父不能轻易饶恕的罪恶。
金发美女虽说也是神父以及老板的忠实信徒,但从一个助理的职业担当考虑,她当机立断把迈进屋的一只脚撤了回去,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重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请示道:“遥总,茶到了。”
“嗯…”遥总彷若无事扬手示意金发美女将茶端给老基友。
见金发美女有意识的想关了办公室的门,便笑着对她说道:“瑞莎,门不用关,没事,都是熟人,这样,既然正好说到了当年的老季头,那我就将他老人家的一句毕业赠言转述给你吧。”
遥总将几块钱的那包、早已皱巴巴的空烟盒放在好烟烟盒的旁边摆着,问道:“这两盒烟你都熟悉吧?”
“是的,老板。”金发美女一边拿出纸、笔准备记下重点的同时点头确认。
“那个老头他说,一个人从几块钱的一包烟换到一包几十块的烟太轻松了,轻松到不过是换一口呼吸而已,但从几十块的烟换回几块的钱呢?”
顿了一下,遥总继续转述着老头的话,并强调上文的答案:“难!很难!”
“……”金发美女瑞莎盯着桌上的两个烟盒似懂非懂的点了一下头,毕竟价格摆在那。
遥总也看了一眼桌上的烟盒,举起平民烟的烟盒接着道:“尤其是顺嘴了之后,抽惯了好烟再回去捡起便宜的烟,格外多了一层腻味,感觉抽的都不是香烟了,这确实是价格差异上需要体现的差别,即便它们的成本相差几何,就算非专业人士的你们也多少知晓一二…可为何很多人纵使是人生遇挫,家道中落都很难回头捡起这包几块的烟了呢?个中道理自己去体会,肤浅的一个举例权当告诫你们穿上正式警服后,能做到不舍弃这盒几块钱的烟,要知道它陪伴你们的是你们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成长岁月。”
古遥一字不差的将老季头的话复述了一遍后,掏出一串钥匙交给了瑞莎…
“以后,这里全权交给你打理,遥哥我这几年天天好烟好酒都快把人养萎靡了,该是去重拾我的那股劲道了。”
说罢,又冲易小非晃了晃脑袋,说:“走吧,哥们的交接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没耽误你的事吧。”
易小非:“……”
很快,两人到了教堂后面的停车坪,易小非摸出他的平民烟递了一根给遥总,他反正一直是两包烟揣身上,好点的那包用于待客。
而这下,遥总没接他的烟,却摸出刚才临出门时不忘带出来的那包顶价好烟,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包开了,不抽完浪费…”
“靠…”易小非猛地醒目,一脚踹在这货屁股上,“你刚才的迂回婉转,老子还以为你在卖弄不忘初心的感悟呢,原来你特么重点只是向那外国老妹透露你警界的关系,意思就是明示她你也是有官方背景的货,不替你好好管着这教堂的业务后果很严重?”
“我去…这人还没走远呢,小点声,我的哥。”古遥赶紧拉着易小非钻进了一辆外表看着很是…具有厚重年代感的面包车。
这辆车易小非太熟了,一辆足可以称之是古遥身家老底的改装车,很多时候,易小非看重车上的设备甚至远高于古遥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