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宫女来报说太子殿下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安陵容与予淮相视一眼,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予泽对安陵容行了一礼,安陵容却只受了半礼,又回了半礼。众人都落座以后,予泽这才谦然的开口道,“今日来此,孤是想给予淮说一句对不住,母后此番行事,确实不妥。”
安陵容看了眼予淮,予淮也有些惊讶,她笑了笑,道,“太子言重了。”
予泽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他与予淮自小亲近,可是说句不好听的,皇家那里有什么兄友弟恭以前年纪小也还罢了,他就怕予淮会生出什么不还有的心思。
可是话又说回来,予淮就是真的想夺嫡这也没什么,身在皇族,有这样的想法才是理所应该。只是,那样一来,他的势力势必大减。说句实在的,就算他是嫡出,可是若是真论圣宠,他还远远不及这对龙凤胎之一的弟弟。
母后的心思他也能理解,想拉拔家族无可厚非,联姻也是最保险的方式。可是,予淮也是皇子,他的婚事父皇不可能不过问,朝堂上重要的是制衡,予淮就是娶重臣之女也不是不可能。母后却用德音的婚事作为交换,实在有失分寸。而且传到父皇的耳里,母后又能得什么好
予泽挥了挥手,他的贴身的太监高旭上前将一方砚台送到予淮的面前。“这是方城黄石做成的砚台,虽然比不上端砚名贵,可是品质优良,也算独具特色。”
安陵容看了太子一眼,半晌才道,“多谢太子殿下的赏赐。”对着宋离使了个眼色,宋离立刻上前将砚台收了。
予泽苦笑了一声,“皇贵母妃说笑了。这方砚台只是赔罪,赏赐二字是万万使不得的。”又看了眼予淮,“还请皇贵母妃看在母后也是一心为了族人的份上,原谅则个。”
“太子言重了。”安陵容笑着开口,道,“皇后到底是皇后,而本宫就是个皇贵妃,可不能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岂非乱了尊卑。”
予泽又是一阵苦笑,“皇贵母妃过谦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母后虽然是皇后,可是,皇贵妃却是位同副后。而且皇后还在世,父皇却立了一个副后,什么意思还用得着说吗他是不满皇后。
他看得出来,父皇虽然对他极看中,可是太子之位也并非非他不可。说到底,他只是沾了太后祖母的光。太后祖母说过朱家不能出废后,父皇又是孝顺的,所以,才有了他做太子。可是如果母后还不知收敛,那他这个太子坐不坐的稳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