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至于吧,取剑而已,干嘛要死要活的,吓唬我啊?”
“我没堵住地肺,还失了禹鼎,要先回山复旨,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堵地肺?人家开的好好的你堵它干嘛?”
“堵它干嘛…”女孩只觉又好气又可笑,一时语噎。
“地肺喷发,生灵负累,正教中人岂能坐视…反正我要能活着,一定还你的剑!”
徐白有些不理解,他自幼身在北邙,鬼道不修善果,不积外功,只讲究魂魄养神保真,只求个人圆满,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就没有胸怀天下,助人为乐一说。
思量一阵,他突然狡黠地笑了出来。
“别装了,谁家好人掐着点出门做好事?就那么寸刚要喷发你刚赶到?你但凡少睡懒觉早出门也不至于把我憋在里面吧?”
徐白一句话将人顶住,女孩愣在原地,又羞又急,杏腮气呼呼地鼓着。
委屈酸楚都涌上来,又想起有负使命,致使福地化作焦土,鼻子一酸,眼泪就冲了上来,又碍于面子,硬生生将泪水包住,一双如露目不住扑闪着。
徐白哪里遇见过这样情形,一时无措,又觉同病相怜,伸出手想拍拍她安慰一下,又顿觉唐突,生生抽回来。
“…算了算了,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谢了!剑的事就算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女孩喉咙微动,把那股抽噎的劲咽回去,带着哭音倔强地回应到:
“…不客气,一损一成,失鼎失剑,算扯平了!”
“…你可千万别哭,我怕我也被你带哭…多大点事,两个人哭一块像话吗?”
女孩“噗嗤”笑了一声,算是缓了过来。
“在下峨眉齐霞儿…对了,你一个大活人在地肺里干嘛?”
刚才顾忌他鬼道的身份,齐霞儿不愿明说自己身份,现在见他还算纯良直率,也没了顾虑。
“我是奉师命收集玄阴气,现在任务没完成,剑也丢了,跟你一样,生死未卜。”
女孩听罢,先是一愣,接着也心中共情。
“徐完这么心大?让你一个御剑都不会的毛头小子来干这种差事?”
谁知道这齐霞儿缓过来以后说话也这么不中听,徐白脸色微变,有些害臊。
“…我只是不会身剑合一,再说…”
想说师父的剑神异,却又想起师父的可怖,一时黯然,女孩自觉失言,也沉默了。
两人各怀心事,望着远处鼎湖峰隐约的火光,在火海余晖中并坐着。良久,徐白决然起身,低沉着声音。
“告辞了,后会有期吧!”
“去哪?”女孩惊到,也跟着站起来。
“回北邙!”徐白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接着转身便走。
“北邙距此千里,你连飞剑都没有,怎么回去?”
“…走回去!”徐白仍未停下。
又是一惊,女孩呆住,接着又追上去。
“我听说鬼道徐完,门风疾厉,手段狠辣,你失了飞剑,他岂能饶你!”
自知前途未卜,徐白一直怏怏,对方又两度直呼师讳,早有不快,于是骤然停下,以致追过来的齐霞儿撞在身上。徐白只是转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