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1世纪穿越到美洲罗德岛的劳伯,知道在哪里能买到最便宜的烟草,因为在新殖民那边就有许多烟草种植园。
但劳伯可不想去种植园干活,那里工作强度吓人,环境又恶劣,还有各种当地人不理解的瘟疫在暗中蔓延,属于是有命赚钱没命花的工种。
也因为这样,园主们需要更多身强体壮,能吃苦耐劳的人手,有市场需求就会有人铤而走险,当下获取劳动力最便捷的方式,就是直接从奴隶贩子手中购买奴仆,不仅一劳永逸,还十分实惠……
劳伯把推广纸卷烟的念头先放在了一边,他看到在新来的学徒中,有个脸蛋长得白嫩,头上戴一顶鸭舌帽,穿着很整洁的男孩子,正在用抹布使劲擦着甲板上发黑的污渍,脸上眉头紧锁着。
长得真干净,而且瘦瘦的,手也很小,没有喉结。
“咳。”
劳伯吸了一口自制的纯天然纸卷烟,提提精神,然后清了下嗓子走过去。
爱那脸蛋白净的学徒依旧低着头,在擦着甲板上的污秽。
“别擦了,擦不掉的。”
劳伯告诉他,这些血迹是擦不掉的,它们已经渗入木板里面,跟甲板凝固在一起了。就像果酱跟奶昔搅拌在一起后再也无法分开一样。
但他还是埋头苦干着,想在劳伯面前证明自己很勤劳肯干。
“啊……”
他在缝隙里抠出来一根黑乎乎的玩意,看清楚后连忙扔掉,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面哆嗦。
劳伯蹲了下去,看到那原来是一条发黑的断指,便看向这个学徒:“一根手指头而已,不用这么害怕。”
“这里……怎么会有一根手指头?”
他吓惨了,劳伯却呵呵一笑,怎么会有一根手指头?要是在六周前,他也会发出这种疑问。但现在,他只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大海什么都有。”
劳伯脸上变得漠然,他站起身走到这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戴夫把头埋得很低,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戴……戴夫。”
“哦,戴夫,那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这里是黄金鹈鹕号啊……”
“不,这里是地狱。”
劳伯说完这句话就走开了,只留下那学徒在原地发呆。这时候,黄金鹈鹕号的主桅那边传来一阵咒骂声。
“蠢东西!我叫你去拿好吃的过来,你看你拿了甚么!这东西好吃是吧?好吃我喂给你吃!吃啊!吃啊!全部给我咽进肚子里去!不许吐出来!”
坐在空酒桶上面看戏不嫌事大的水手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声。
一个学徒被一脚踹倒在甲板上,而踹倒他的那个水手被人叫做“鲨鱼头”,除了船长跟他之外,好像没有第三者知道“鲨鱼头”的真实姓名了。
他嚣张着脸,手里拿着块硬面包使劲塞进这个可怜的小学徒嘴里,见他紧闭着,还使劲想撬开他的嘴巴往里面塞!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道歉,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一阵阵笑声。
“哈哈哈……”
一旁喝着啤酒的船医韦德,还有叼着烟斗肚子上缠着一圈白布的吉布森,在看到这学徒一脸狼狈样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戴夫急忙追上劳伯,想问清楚船上的事。劳伯见状站定脚步,然后将手肘随意靠在他细嫩的肩上,却见他马上脸红了起来。
真奇怪。
劳伯总觉得这学徒的身子骨跟长相都有点娘们,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别离那家伙太近,神经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