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凉,刘法穿了一件绣着平安纹的藏青色锦袍外罩黑色大氅。
力求低调在低调一些。
刘法到的不算太早,可也不晚。
绥德县令包了‘云风楼’整个二层,来宴请他们。
二层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在低低得说着话,看他从楼梯上来,齐刷刷的望过来。
“是刘法兄弟,哈哈哈,米脂城的钱粮官”
正在刘法有些尴尬的时候,有一人大步的走了过来,定睛一看,正是李向白,简单的一句话,交待了他的姓名与官职。
众人敷衍了事的打个招呼,随后便又坐下凑到一起,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
刘法自然的坐在李向白旁边,听着他们说话。
这些官员早在米脂城的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把他们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
知道刘法只是士兵出身,身后没背景,本人也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
众人有意无意的无视他。
他们这次宴请的主要人物还是种子期和沈县令。
听着他们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原来沈县令与当朝沈括大人是一个家族的。
刘法也不恼,听得津津有味,这些消息在其他官员眼里,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在刘法还都是第一次听说。
正说的起劲,听到外面报来,种子七与沈县令到了。
宴席期间,官员们话里话外的打着机锋,拍着马屁。
种子期乐在其中,而沈县令始终不咸不淡的,多少能看出来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
这就是潜在规则,世家大族盘根错结,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更容易出头,也会享受更好的教育和资源。即便是上官,面对他们的时候,也要客气三分。
吃了两个时辰,这场宴席才结束。
李向白虽是八品官,是今天这宴席上官阶最低的那一批,他混的可要比刘法强上许多。
刘法有点琢磨不明白,这要是在米脂城就算了,可现在是在绥德城啊。
刘法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处废旧的小院,只有一间主房、一间厢房,主房他与特和礼一起,厢房是徐家父子。
刘法看着眼前的小院,心里叹气,他一个堂堂七品官,混的是不是有些太惨了。
伤情悲秋没一会儿,还是进了院子里。
晚上的时候,刘法拿着手里的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在想白天的宴席,那些人嘴里谈论得,哪个官员是谁家的亲戚,谁家的小姐,少爷与谁家成婚了。
看似都是些无聊的八卦,可这些八卦他也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就像个瞎子,聋子,看不到,听不到。
这让他烦燥的很。
他需要眼睛,需要耳朵,不止在这一方小城,他还要听到,看到京城里的消息。
一张消息网的搭建,需要许多人,也需要许多钱,盘算一下,人不够,钱不多。
刘法郁闷的想哭。
扯着嗓着喊了一声特和礼,出去院内打了一架。
两人打累了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
“大人,在烦燥什么?”
刘法微微思索一下“我在想怎么弄个消息网”
特和礼在旁边锁着眉头,他没弄个这个,他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