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扭动着身子在地上游动着,一边贪婪的望着身边的风景,那些盘根错节的古树上盘团着老藤,头顶的枝丫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一切闲的那么新奇,自己从未体验过如此的景色,抛去了凡尘俗事,不再为了争名逐利奔波,此刻他的内心除了初见这片碧海的欣喜,就只剩一片宁静。
白颐贞顺着一条小径慢慢的游动着,似乎要把所有的美景都收入眼帘,此时他已经将前尘旧梦全都抛在了脑后,一心只有眼前的盛景。路没了,他就扭动着身子在杂草灌木中穿梭,他身体细小,在林中几乎是畅通无阻,偶尔有倒在地上的古木,稍微绕行几步也就过去了。他越走越远,这里的树木更加的茂密,林间已经少有阳光洒落,那些参天的大树上已经布满了青色的苔藓,林间夹杂着几朵零星的小花,鸟鸣声却是更加喧闹了。
又行了几十步远,这里的树又重新变得稀疏起来,林间的光线也明朗了许多,白颐贞忽然听到了一阵湍急的水流声,循着声音找去,一路上的树木更加的稀疏了,而那水声逐渐的变大,等到那树木只有零星的几棵散布着的时候,那水声已经犹如万马奔腾,好似闷雷滚动,不断敲击着他的心脏。白颐贞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周围,空阔的地上没有丝毫的危险,于是慢慢挺身游出了树林。
他不敢离开树林太远,于是只能远远的观望着,只见不远处层峦耸翠,那高耸的山峰像是一颗仰天长啸的龙头般危峰兀立,山的一旁是一道银白的匹练,奔涌的河水撞击在岸边的岩石上溅起一层层的雪白的泡沫。此刻,白颐贞内心深处的被钢筋混凝土包裹着的,被尘世的功名利禄压抑着的本心终于彻底的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林间喧闹的鸟群渐渐的停止了叫嚷,却见平地里刮起一阵旋风,吹的沙尘四起。白颐贞一双眼睛被那汹涌的大河勾住,只以为是道寻常的风,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到来。他正感慨着,忽的被按住了七寸。白颐贞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一只斑斓猛虎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它的一只前爪正压着白颐贞,只见他双目耀耀的闪着金光,黑玉似的虎爪藏在爪鞘,一身虎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白颐贞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出来,斑斓虎饶有兴趣的盯着白颐贞挣扎,对着白颐贞喷了道鼻息,一股腥臭的热气直扑面门,白颐贞顿时就被吓得筋骨松软,心里叫苦不迭,难不成短短三日自己就要死上三次?想到黄岳那泛着笑意的脸,白颐贞一阵胆寒:“肯定是他个浓眉大眼的小心眼故意的报复我!不就呛了他几句吗,就让我凭空遭祸!”
那斑斓猛虎见他瘫软在地上不再挣扎,瞬间失去了兴致,松开前爪匍匐在地上,好些好奇的看着他眼中闪动的灵光。
白颐贞看着面前这颗硕大的虎头,乱蓬蓬的虎须如同钢针般耸立着,两颗泛着金光的虎瞳中闪烁着带着人性的光辉。
那斑斓猛虎忽然口吐人言:“你是哪来的精怪,几时开的灵智,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老虎,说话了?”白颐贞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老虎,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半点人的踪迹,“你,你怎么会说话!”说完又反应过来,懊恼的摇了摇头:“忘了我现在说不了话了,只会蛇语。”
那老虎眨了眨眼睛:“你不也能听得懂人话吗?”
白颐贞又被震惊了:“你,你还能听懂蛇的语言?”那老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