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陈象来了。”
连稚挽着父亲的胳膊,朝倚在门框的妇人说:“妈,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安葬姐夫啊。”
连父呆愣:“啊?”
“哟,小象也来啦?你这丫头也是,怎么不早说呢。”
连母快步走到门口,拽着陈象就往里走,态度亲昵的说:“走走走,咱们进屋坐。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今年你多大来着,谈女朋友了么?”
“……”
这态度不对啊。
你不关心女婿下葬,也不担心外孙女的怪病,上来就跟自己聊这些……
‘难不成,是想找我当二女婿?’
陈象刚瞥了眼愣在路边的老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连母拉进了客厅。
连稚跟在后头,问道:
“妈,小鹿呢?”
“在屋里。鹿丫头也是遭罪,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整天睡个没够、喊都喊不醒。”
连母一边说一边去倒茶,然后把水杯递给陈象,笑道:
“小象别客气呀,就当这是自己家。晚上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让厨房那边准备。”
“都行。”
“……”
前厅摆着供桌。
上边是几个果盘、燃着两根白烛。正中间是一张黑白照片,里边的男人五官极为俊朗,大概四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妈、您别生气,我就是过来瞧个热闹,顺便打听点事。’
陈象转开目光,心里暗自嘀咕着:‘没有多出记忆,前世的我应该没来过。’
……
偏厅。
四人坐在餐桌吃饭。
连稚穿着浅灰色、棉绸家居服,半干的长发披在肩膀,那张俏丽的鹅蛋脸不见表情。
她平时跟母亲交流不多,前几天是连老头儿打电话,知道外甥女得了怪病,才会匆匆赶回滨城。
可是这一进家门,却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旁座的连老头儿给自己倒了杯酒,横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转头问陈象:“你,要喝点不?”
“不用,谢谢。”
连母盛好饭,径直坐在陈象旁边,拿着筷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小象啊,这以后啊、就住在家里。
你爸没了以后,鹿丫头整天哭得跟泪人似的。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白天睡觉还锁着门,半夜偷偷爬起来,跑到前厅……”
“再说吧。”
陈象敷衍着说了句。
从程妈提供的资料来看,陈垅的死亡时间有古怪。
但是、作为盛势集团的老总,肯定会准备后手,即便病了几年,也不至于被人谋害。
陈思鹿的病还不确定,但骨灰坛子、大概率是找的借口,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喊过来……
连老头儿不吭不哈,连母态度这么暧昧,难道是为家产?
才刚闪过这个念头,陈象立刻就舍弃了。
自己在滨城待了将近四年,陈垅活着的时候都没找,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来来来,多吃点,年轻人正长身体呢。”
“连女士。”
陈象把冒尖的饭碗推远,瞥了眼斜对面的连稚,说道:“别的我也帮不上忙,待会儿上柱香,我就回去了。”
“这、这怎么行!”
连母面色突变,又赶忙压低声音、换上笑模样,说道:“虽说不是一个妈生的,这鹿丫头那也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