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妥协了,想先给他打电话。
不等拨号出去,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连驿的电话。
接通。
他声音当中还带着一点责备和恼怒:“你在哪呢?走了?”
她咬唇,气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我在负一层停车场等着你,等好半天了你也不出来。”
连驿顿了下:“别动,我马上下来。”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裴深爱蹲在地上,抱紧了双臂。
她回头看着电梯,手机在腿上放着,没有两分钟,电梯门开了,这一次是连驿从里面走出来了,他快步哦不,甚至是跑过来的。
看见他人了,她更觉委屈,拿着手机站了起来,扬起脸时眼睛更红了:“你怎么才下来?你去哪了?”
连驿飞快脱下西服,直接披在他的肩头,拉紧西服领口给她裹紧了:“我在五楼电梯口那等着你,不知道你先出来了。”
她看着他,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好,那现在说说,你到底跟我闹什么脾气,为什么总提结婚不结婚的,你都不想结婚,谈恋爱干什么的?我没逼着你非结婚不可,但是我得知道你怎么个意思。”
他推着她:“上车再说。”
她抓着西服领口,拧着肩膀,不走:“不,你就现在说,咱们合得来就继续下去,合不来从这就直接分道扬镳,谁也别耽误谁!”
连驿怒,直接扛起她就走:“是你自己怕被耽误是吧!”
他脚步飞快,稳稳扛着她,她想踢他两脚,没忘了自己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多高,怕伤了他,只得忍了,走到他车边,也是把她放下来了。
开锁,连驿打开副驾驶车门,怕她磕到头一手覆在她头顶,一手将她整个人推了进去。
他绕过来上车,开车。
裴深爱坐在副驾驶侧身对着他:“去哪?你把话说清楚。”
他自怀里拿出一张名片来,直接递了她面前。
上面的地址写得很清楚,距离新港蓝湾不远,是之前她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她隐约明白了一点,抬眼:“谁跟你说什么了?陆燃?他跟你说什么了?”
连驿开出停车场,偷空看了她一眼:“还用他说吗?都写在墙上了!”
裴深爱无语,转过身来:“你现在要干什么去?停车!”
他车速不慢,抿着唇:“一起去看看,看看你当年什么愿望,现在什么模样,就你喜欢干的那些事,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不了陆燃?嗯?你自己想想,有那么忘不了吗?”
由于车速太快,她肩头微晃。
连驿简直在赌气一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我和他像?我特么就是一替代品?嗯?”
裴深爱也要疯了:“谁告诉你你和他像的?一点不像,完全不像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谁替代品,从来没有的事!”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吵架顺溜了竟是控制不住:“你说谎。”
她愤愤瞪着他,也是气极:“不信算了,我回家,你停车!”
他才不停车,也不再言语,一路开到咖啡馆的门口,才一脚刹车站住了。
连驿打开车门下车,站了冷风当中。
裴深爱随后也下车了,说实话,她都快忘了这咖啡馆的墙上都写了什么,大致记得,因为那些年总是一个人来咖啡馆,等陆燃的时候,就会写下只言片语的。
习惯了,可能也是麻木了。
她没有回头看连驿,披着西服直接走进了咖啡馆。
相熟的服务生迎上前来,见是她立即笑了:“好久没来了呢,姐。”
裴深爱对他点头,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我进来看一眼就走。”
她走到五号桌位置,抬头看墙上涂鸦。
她从前的确是写了些夙愿,现在看起来心情也十分平静,多数都是随手写的,有的已经看不清了,看电影的,逛街的,想学自行车的,所有的话后面都有爱≈燃。
然而,现在,每个燃字都被涂成了漆黑一小方块。
谁干的不言而喻,真是要多幼稚多幼稚。
她差点笑出来,转身就走。
怪不得他要教他骑自行车,还送她花,可能是实在没忍住,才把玫瑰换成了蔷薇,这个人,真是心里也藏不住事情,打了陆燃才多久,憋不住了。
想到他这干醋吃得有点太莫名其妙,是在怀疑她找他当替代品?
裴深爱脚步轻快,这就出了咖啡馆。
连驿已经回到车上了,她直接走到车窗处,当当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连驿看着她。
她站在外面,咬唇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下车。”
他立即下车,回手关上车门:“然后呢?你怎么解释?”
裴深爱扬着脸,眨眼:“我跟你保证,你脑袋里想的那些事,都是根本没有的事,我和你谈恋爱,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就是你,你是连驿,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别开眼去,胸腔当中还有愤愤之气:“怎么可能。”
深爱伸手来扳他的脸,一手按了一边,让他面对着她。
肩一动,她身上的西服立即滑落。
连驿下意识伸手去捞,才一低眼,她扬着脸,轻轻一翘脚,捧着他的脸就印上了那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