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驿低头,咬住她唇瓣,啃了两口才放开她:“嗯,你怎么想的?”
她眨眼:“我也不知道。”
阳台开着窗户,夜深了,雨后吹进来的风特别的凉,裴深爱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底,窝进了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连驿拥着她,轻轻抚着她的额头:“那就都想想。”
床头灯再昏暗也有光亮,她眯了一会儿睡不着,只在他怀里拱着:“闭灯,我睡不着。”
他伸手覆住她眼睛:“好了,乖宝宝,天黑了,你该睡觉了。”
什么嘛!
裴深爱睁开眼睛,睫毛刷着他掌心,笑:“宝宝不乖怎么办?”
他也笑:“打屁,股”
笑着抓下他手,到口边咬了一口:“那打啊,怎么不打?”
连驿摸到被底真的拍了两下:“快睡”
她扬着脸:“我睡不着。”
他不耐皱眉,故意低头来啃她颈子:“不然,运动一下再睡?”
她笑着躲开,一下坐了起来:“睡不着,我不管你一会干什么去,现在在我这就得听我的,想哄我睡着那背我,一定要我睡着再走。”
连驿无语,靠着床头看着她。
手机在他口袋里又响了起来,他站了起来。
裴深爱抿唇,坚持对着他伸出了双臂,讨抱的姿势:“你背我,我不管,反正你现在要是走了,我就……”
话未说完,他已经背对着她坐了床边了,他按掉了手机,反手张开着,还有笑意:“你就什么,哭鼻子?来吧,我背你。”
她盯着他后背两秒钟,飞快扑了过去。
整个人都伏了他后背上,她光着脚还轻轻地晃:“好了,我要睡了。”
连驿慢慢踱着步,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小灯也打开了,他走得很慢。
裴深爱抓着他一边耳朵,轻轻地揉:“你唱首歌啊……”
他颠着她,想起第一天见到她那个晚上,低沉着嗓子,轻声哼唱着:“我变成小狐仙和你脸对脸 …… 月光光脚步声声响 ……我将手轻轻搭在你肩上 …… 但愿你不要因为我慌张…… ”
才唱两句,她就捶他后背,还从后面搂着他,捂上了他的嘴了。
她两条腿直夹着他腰,他笑着背着她回到卧室,反身压倒,整个人就把裴深爱压了身下。
然而,盯着她眉眼,他抵着她鼻尖,却只轻轻沾了沾她唇。
嗓音都哑了,他抓过被子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不放心,还卷了一卷。
她全身动弹不得,光只看着他:“连驿,要分手吗?”
他抓着被子,给她裹紧了,拥在怀里:“不,不分手。”
她目光温柔,光是盯着他:“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连驿伸手又遮住她眼睛:“别诱惑我,我受不住,我怕现在沾了你的边就再也走不了。”
她睫毛一动,又刷着他掌心:“连驿,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你要走我不留你。我就想说我没有太多耐心,忘了告诉你,我姐她突然和郑焕结婚了,很般配,婚礼在一个月之后,就那个时候,想清楚以后要怎么样,我就等你到那时候。”
他从嗓子里嗯了声:“好,我一定回来。”
咔噔一声,床头灯似乎关掉了,慢慢地他掌心也离开了她的眼睛,裴深爱闭上眼睛,卷着被紧紧靠着他的身边,他呼吸浅浅,搂得她很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都是冰天雪地,她赤脚踩在冰面上,冻得瑟瑟发抖。
葫芦娃葫芦娃的声音破空而来,一下惊醒了她。
手脚都舒展开来,天亮了。
反应了能有两三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身边没有人,连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自己的手机在枕边嗡嗡响着,她伸手拿过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没有接,看了眼时间。
才五点多,厚窗帘开着,只一层薄纱的随风摆动着。
手机自动断掉,很快,再次响了起来。
裴深爱抓起来,接通:“你好”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你好,打这个电话很冒昧,我是小驿的哥哥连桥,我想问一下他现在在你那里吗?”
她赤脚下地,在客厅厨房浴室都看了一眼:“没有,怎么了?”
连桥很急:“那他可能会去你家,如果他去你那里,千万留住他,别让他走,我这就赶过去了。”
皱眉,她莫名的心慌:“他昨天晚上来过,但是已经走了。”
好吧,已经晚了。
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我发现他留了信息给我,说是要当自愿者救灾去了,上次洪水救灾他就差点丢了条命,我和爸爸很担心他,不想让他去。”
人已经走了吗?
裴深爱挂断电话,开始拨打连驿手机号码。
可是,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怎么也打不通了。
气的她摔了电话,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