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郑望不断地叹着气。他不得不承认，在习惯了原世界的勾心斗角，突然和如此热情有礼貌的人耍心眼还不太适应。这场博弈很明显是郑望输了，在长达半小时的时间里郑望除了提了两个问题和签了个卖身契什么都没干。

“怎么了，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啊。”握着方向盘嚼着口香糖的张昱眼中难以隐藏的喜悦。他刚刚得到上面的准确消息，郑望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这次张昱速度很快，回去应该可以拿到高层发的五百块奖金了。想到这，张昱跟随着车内自带的重金属摇了起来。

“我在想刚刚应该那样说我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被这句话顶住不知道说些什么，打开了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冲散这尴尬的气氛：“你这样聊天容易没朋友的。”

郑望并没有理会，只是心中还不断的盘算着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答复。

天刚蒙蒙亮，整个城市仿佛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在这宁静而又略带凉意的清晨，街上几条流浪的野狗翻着垃圾桶，在里面寻找人们剩下的残羹剩饭。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垃圾桶前缓缓停下，惊得它们呜咽着四散而逃。

“到了。”不远的路程却因为尴尬的气氛显得格外漫长，庆幸的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郑望抬头望着小区名字，很遗憾，他除了小字其他字完全认不出来。

“福泽公寓。”

这小区很大，大门口一条宽敞的马路将小区分为两部分。楼房是复古风，淡灰色的的主体又带有些简约的美感。相比于楼房，大门口的门卫却显得可怜极了，完全就是特大号木头箱子上面开了扇窗户。

解答了郑望的疑问，张昱也有些不理解：“虽然说你是福利院出生，但是据我所知你们福利院也教认字啊？”

“我当然认得，只不过不是这种字。”郑望小声嘟囔着。

张昱也没有理会郑望说了些什么，径直走向门卫。敲了敲窗户。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从窗户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手掌摊开。张昱从兜里摸出一块白色的糖，塞进了这只手里，白色的手迅速收回，关上了窗户。

关窗户的动静很大，震的这本就破烂不堪的门卫室显得摇摇欲坠。郑望敢肯定刚刚这个木头箱子绝对晃了两下。

“走了。”窗户关上了，但是张昱的手里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钥匙。

张昱的呼唤把郑望的思绪拉回，清空思绪跟上了步伐。

哒哒哒

皮鞋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狭窄的走廊里，郑望也不觉得带上了一些紧张的情绪。

“好，到了。”二人停在了房门口。

朴实的木门和整栋公寓显得格格不入，暗红色的门上没有什么花纹，靠近门感到一些阴冷的气息扑来，让人感到不寒而栗。门上白色的404的房号也映衬着这诡异的房门。

“呵，房间号真吉利，这要不出点事都对不起这房号。”郑望无语的看着房间号发着牢骚，以减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升起的恐慌：“小说都写烂了，还玩这一套啊。”

“好了，进去吧，要小心点。”打开门后张昱打断了发牢骚的郑望。

透过打开的房门看向里面，里面是很正常的布局，却又有些扭曲。他好像看见了看电视的椅子，但事实上那只是一把椅子。门内好像有些模糊，好像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是又非常清晰，因为望眼欲穿的客厅和卧室排列没有任何的问题。

郑望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明明是沙发，他却看到的不是，但是却形容不出来。他绞尽脑汁去想去形容他看到的东西，却发现，那好像只是一个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