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既是不知,此事倒也可以……”
刘辩尚未说完,荀彧直接打断,“主公,若是不严刑重典,臣只怕此类事情日后将会越来越多,届时主公安全无以保障。”
荀彧此言一出,跪地的俘将自然是是恨他恨得牙痒痒。
荀彧说完,刘辩同样后悔,这恶人应当让赵云等武将来做,万一日后这些人偷偷杀了荀彧,那自己可就要损一人才了!
既是表演,此时的刘辩自然一脸痛心疾首模样,“到底是我大汉子民,怎可就此杀之!”
“若是他们不知道我身份,那自然是不知者无罪,若是知道我身份还要来刺杀,那也是我德行有亏,不能教化万民。”
此言一出,被俘众人皆拜伏,与刘辩相比,那李玄算什么东西,那韩馥又算什么东西,他们能有此等气度?高下立判!
刘辩此举确实是装,不过也是放过他们也确实是事实,荀彧做恶人不仅仅是为了吓唬他们而是为了点名刘辩恩情有多大。
施恩也是一门技术,施恩也需要需要适当耍点手段,否则很可能别人可能会理所当然,导致施恩还不落好。
“陛下如天之仁,实在是让我等汗颜,不知旁人如何,我张仁拜伏!日后愿为陛下牵马执蹬以效犬马之劳,但凭陛下驱使,绝无怨言!”
做了俘虏能活下来便是最佳结局,若是能改换门庭,那便更不会再遇上杀俘这等事。
眼见副将张仁如此说话,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磕头如捣蒜,“我等愿由陛下驱使,以死效忠!”
然而刘辩所做还不止于此,他还有大招,既然仁义,那便仁义到底。
他所图者不仅仅是改朝换代,他要对抗的不仅仅是刘备、曹操、孙权、董卓,他所想的是改变制度推动革新,提前千年推动这混乱的世道向前跨上一大步。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人,而是对他忠诚的人,如此年代,在这个一群文盲的时代去谈主义,去谈理想,那必然无人能理解。
万事开头难,开始他只能自己强行领着人推进这一切,而他所面对的旧势力势必空前强大。
哪怕是改革后的受益者本身很可能都会反对新制度,因为没有人知道新制度会带来什么,没人知道它到底是好是坏,对大多数人来说总是求稳的。
而这就必须要有忠诚的人去执行新制度,古往今来所有的变革者都必须强势推进才能完成变革。
旧势力强,他也需要更强才可以。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刘辩此言一出,跪地众人突的心头一跳,陛下莫不是反悔了?
“我已决意不追究诸位罪责,众将士放心。君子一言九鼎!然而跟在我身边势必危险重重,我绝不会强求诸位将士必须随我出生入死!”
张仁懵了,众降将也懵了,这是何意,打了败仗甚至还有了回家的机会?他们哪里遇过这样的好事。
“众位将士若是有人愿意卸甲回家,赡养父母安享田园,我也绝不阻拦,稍后可找荀彧领取银钱以作回家路费之用!”
放不愿留下的人回家,这个荀彧还能理解,然而发放路费一事则是彻底挑战荀彧的神经了,纵观夏商周乃至春秋的历史,哪有如此仁君。
荀彧不知该形容自己这主公了,当真是仁义无双,自己只怕主公会在这乱世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