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宪浑身血淋淋的从门里出来就看到赵北川定定地站在广场上,仿佛在等着自己,显然已经站了一会了。
赵北川打量了一下吕宪,嗤笑了一声:“看来你高估了自己。”
吕宪正要答话,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试炼者吕通过考验,取得进入资格,试炼者身份失效,请尽快选择成为追随者或者被选者,超过12个时辰未选择,抹杀。
吕宪看了看身上的伤口:“你说这个?一方面确实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隧道出现了突发状况,总的来说在我的预估范围之内。”
不一会,姜宇托着右手,踉踉跄跄的从门内出来了,双眼恨恨的看了一眼吕宪,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赵北川,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隧道空间。
赵北川看着姜宇离去的背影,摸着下巴:“你做了什么,这小姑娘这么恨你?”
吕宪看了一眼姜宇离去的方向,嗤笑着道:“做了一些圣母不能理解的事,在日本战国,这位大小姐可是差点要了我的狗命啊。”
赵北川诧异的看向姜宇离去的方向:“她有这么强?我怎么看不出来!”
吕宪撇了撇嘴:“无非是觉得我这个不会武术的文人冒犯了她,又不得不依靠我的谋算牟利,后来又觉得良心过不去,想杀我泄愤,这些圣母真是让人心寒啊。”
赵北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你是准备追随我还是做被选者?”
吕宪幽幽的看着赵北川:“你敢跟我签合约,我就敢追随你。”
“算了,你们这群文修者,就喜欢跟人斗心眼,就怕哪天一不注意,我就被你卖了。而且,以你的资质,迟早会达到我的程度,你也不会甘心追随于我。我这一定有你想要的东西,说说看,我也好卖个好价钱。”赵北川摇了摇头拒绝道
吕宪严肃的看着赵北川:“我想你教我练武。”
赵北川为难的道:“这个恐怕不行。倒不是我不想教你,只是我还没练成,有些东西教错了,可对不起你付的代价。”
吕宪问道:“你的唐家拳谁教的?”
“可以说是我自己教的,也可以说是唐顺之教的。”赵北川语气隐隐有些自得
吕宪轻笑一声:“原来你果然是看着武编练出来的野路子。”
赵北川脸色一下垮了下来:“你在玩火!”
吕宪毫不在意扑面而来的杀气:“我并没有瞧不起野路子的意思,武术的起源就是战场上杀出来的野路子。我只是觉得那天你对着陈星说的那些话,有些人恐怕走了岔道。”
赵北川也不再虚张声势:“你说陈星?像这种急功近利的人走了岔道。也是咎由自取,跟我有什么关系。现代的人太想一步登天了,三十天学会防身术,九十天学会一门武术,在我看来这些人实在是欠缺社会的毒打。真正的防身术只有一条,那就是预见危险、远离危险,而不是学些乱七八糟的格斗术。”
吕宪笑着附和道:“赵老哥倒是说的实在,那些防身术有用要脑子干什么。不过,我倒是被那位姜小姐吓到了,过河拆桥我不是没见过,过河过到一半就拆桥的可是头一遭,不学点武技傍身,我可不敢再进隧道啦!!”
赵北川正色道:“你有没有想好学哪一门?”
吕宪有些迷茫,自己没接触过武术,谁知道学哪一门合适!而且现代社会所谓的大师太多了,至于是真李逵还是假李鬼,那就得看你自己的眼力了。
吕宪真诚的看着赵北川:“三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以前有个说法,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所有的中国人都是道士,无关乎你外在的信仰、职业、财富。如果你实在没有方向,不如翻一翻道书,去见一见道长,应该对你有帮助。”赵北川一脚迈进空间的门,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说罢,赵北川径直出了空间,整个广场只留下了吕宪一个人。
吕宪目光怔怔的看着赵北川留下的通道:“道长吗?崂山、龙虎山还是武当山、阁皂山?算了,先去把姜宇的尾款收了,养好伤再说,以后再见恐怕就是敌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虽然吕宪的身上的伤早就结痂了,但是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必须得先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治疗才行。而且流了那么多的血,加上长时间的奔袭,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刚才跟赵北川聊天也是为了骗穿越回来的姜宇,在姜宇心里种下一颗自己不可战胜的种子,一旦两人日后发生冲突,埋在姜宇内心深处的这颗种子就是她最大的破绽。
待两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吕宪精神瞬间就泄了,疲惫的拖着满身血污的身体的出了空间,胡乱的披了件外套遮住伤体慢慢挪着往家走。
吕宪不是没想过打车的问题,但是现在自己身上没有钱,只有几块金子一串珍珠,又一身伤,还带着刀,万一司机太热心,自己就会有大麻烦。无论是金子,还是珍珠,还是这一身伤,还是那把刀,都没法解释,难道告诉警察自己穿越时空被人砍?这也太扯了,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精神病院,自己这一生就完了。
吕宪特意从垃圾桶里翻了顶破帽子戴上,用破衣服把翼风刀包好,长时间的流血,早就眼圈发黑,脸色青清白了,不遮一遮,大白天都会有人以为碰见鬼了,还是低调些的好。
吕宪又疼又累,但是不能停下,只能一边硬撑着挪动身体,一边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很轻松、一点都不想睡,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渴了就去喝厕所水管里的水,饿了就在路边揪一把树叶塞到嘴里充饥。
路上不是没有好心人说要载吕宪一程,但都被拒绝了,只是留了几瓶水跟吃食,就继续上路了。
吕宪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上午十点,等到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的十二点,硬生生不停歇的拖着伤体走了十四个小时。如果加上战国时期的路程,相当于连续奔波了二十多个小时。
吕宪是全凭一口气吊着,硬撑到家的。脸色发青、气喘如牛,双脚血肉模糊,早就疼的没了知觉。吕宪打开家门之后,硬撑着冲了两碗红糖水喝了下去。趁着最后的清醒,说道:我要成为被选者。
做完这一切,吕宪一头栽倒了地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