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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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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我去吧。”

温千树:“我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

霍寒反应极快,“不准!”

不是不行,是不准。

她来到这里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 是绝对不可能再越过去的了。

可温千树是谁?是他例外中的例外,特殊中的特殊。

她直直地看向他眼睛,“这是命令?”

霍寒眸光极沉,冷声从牙缝里逼出一个字,“是。”

盛千粥知道霍寒这是真的动怒了 连忙把温千树拉到一边,“千树姐,让寒哥去吧,他嘴上不说,其实是担心你,怕你涉险 而且这是我们的工作 是我们的职责 再艰难再危险都不能躲避,要迎难而上……活着国家就给我们发工资 死了就给家属发抚慰金,家里如果有孩子的,国家帮着抚养到十八岁……”

如果幸运的话 还可能加封烈士,连墓碑旁的草都无上荣光。

可你呢?万一真的出了事……你有什么?

他忍不住心里发酸。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当初成为一名文物保护警察 不过是为了想让瘫痪在床的爸爸开心一点,可当制服穿到身上的那一刻,就像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头,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放不下的了。

干这行的,哪个不是风餐露宿、雪山草地沙漠四处跑,吃过的苦头比流的汗还多,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旧伤还没好,新伤又添了上来……

盗墓贼、文物贩子,这些人就像盘踞在文物周围的毒蛇,他们要做的事,只不过是将它们一条条挑开,它们毒牙尖利,被反咬上一口是极其常见的事。

倒下了就永远休息,还能站起来的就继续追。

他从未有过一瞬的后悔。

这种事总要有人去做的,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这一生,盛千粥只有一个朴素心愿。

文物都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在中国,在各个博物馆,在任何该在的地方,陈列给孩子们看,给所有的国人看。

就像霍寒曾说过的那样,文物烙印、见证的是我们国家的文明,它们的根,只能长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

盛千粥的话提醒了温千树:“你们就当做这是一个普通公民想为文物保护事业献出微薄之力。”

她看向杨小阳,“公民的基本义务第三条是什么来着?”

耿直又心眼儿浅的杨小阳想都没想就跳进她坑里,“维护国家的安全、荣誉和利益。”

温千树点点头,“我可是正正当当的中国公民,对维护国家的荣誉和利益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盛千粥一时语塞。

千树姐太会挖坑给人跳了,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杨小阳迟钝地反应过来,窘得鼻尖都冒汗了,“霍队……”

盛千粥闭了闭眼。

叫霍队有什么用?霍队也拿他女人没办法。

暮色渐深。

春情坊的小格子间都陆续亮起了灯。

唐海考虑再三,“要不你们一起进去吧,到时随机应变就是了。”

其实,理性角度来说,他是主张让温千树进去的,毕竟在那样的地方,女人比男人方便行事多了。

唐海迟迟不明说的原因,不过也是出自私心,因为她是温千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他也不希望她去冒险。

时间不等人,温千树无法理解他们的重重顾虑,那地方又不是龙潭虎穴,而且她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何况在经历那场海啸后……对生死都看开的人,其他事更不用说了。

“走吧,别磨蹭了。”

为了制造最好的氛围,春情坊走道有些昏暗,偶尔转角处才有一盏白鹤灯,罩着一团柔光,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温千树回过头,“你还在生气?”

“没有。”这是真话,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只有担心,怕带她入险境,又不能护她周全。

“那你走过来点。”

霍寒走过去。

“搂住我的肩或腰。”她教他。

“以前有没有招惹过这种地方的女人?”

霍寒:“……”

温千树再问,“有还是没有?”

他要是敢说有……

“没有。”

那还好。

他们所在的是低级消费区,小房间里的大都是镇上的工人、造纸的、挖煤的、染料的……平时赚得不多,结了工资就挥霍到女人和酒上,有单身的大龄青年来鬼混的,也有背着家里老婆出来寻新鲜劲儿的。

今天刚好是周末,人多,小房间不够,有些等不及的,直接在走廊上就办事了。

那四处涌来的娇吟低喘,此起彼伏……听得人耳热。

灯光一闪,对面走廊上走来一个熟悉身影,是那浓妆姑娘。

温千树转身往墙上一靠,把旁边的男人摁自己身上,“我等会去跟人打听一下叶老板的位置,”她从兜里掏出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塞他手心里,“这定位追踪器的追踪范围可覆盖世上的任何地方。”

言下之意,她丢不了。

追踪器是霍斯衡给的,全球定位,可双向追踪,终端在她项链里,这意味着无需通过第三方载体,他可以知道她在哪里,反之亦然。

“相信我。”她拍拍霍寒的腰,有意缓和这紧绷的气氛。

“我只有一句话,”霍寒说,“你的安全在任何东西之上。”

“知道了。”温千树扬起头,“亲一下。”

笑得眉眼弯弯,“给我壮壮胆。”

他低头,惩罚性地咬住她的唇,还不忘警告,“打听到位置后,立刻退出去,听见了没?”

“听、见、了。”她推开他,“我先过去了。”

霍寒看着那纤细的背影,他的女人,此时勇敢得就像一个战士。

他略微勾起唇角,笑了,早该懂的不是?

她从来就不是一根柔弱的水草,注定不会随波逐流。

她是树,迎风站立在最高的山上,他也只能选择成为一棵树,立在她身旁,在地底,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和她根根相连。

他察看一遍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