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种猛然跃起的感觉，像个僵尸一样，僵硬的身体不自觉得做出某种举动，大脑死去但是身体却出乎异常的想要拉拢大脑复活，心脏会在那一刻剧烈的跳动，连同整个机能恢复到常态。

死后复活，不可思议的未知力量，傍晚黄昏，就在这小小的医务室里上演了一场奇迹。

甲孤摸了一下心脏处迅速干涸的血液，眉头微蹙有些不快。

“今天这件白色的衬衫是我刚刚买的，在你跳楼的那个大厦里面。”甲孤又笑了一下，“对了，那天，你为什么会走到天台上去？”

易游水看了下地面上的血迹，又看了眼正微笑示意的甲孤，露出怀疑的表情。

“自导自演？”易游水这么说。

甲孤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这次他没有点燃，而把它叼在嘴中，猛地嗅了口空气。

“先前是我没注意，医务室应该是禁止抽烟的吧。”

甲孤斜着眼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默了几秒，他恍然大悟似的：“要不看新闻吧，今下去五点多钟发生的事，明天或许就有新闻了。或者会报道风阳市副市长死于家中的消息，今晚是副市长给他女儿庆生的日子，很美好，不过这生日恐怕办不成了。”

“你做了什么？”易游水隐隐猜到了。

“替死啊，你不是已经了解了？我用血液作为替死物质自杀让他承受死亡的代价。”甲孤说，“《替死规则》上面已经写明了，抽出点时间看一下，内容不多，比你背课文要简单。”

“你……你为什么要杀他？”易游水简直不理解，难道就为了获取信任就这么把他杀了？

“你早就已经相信了。”甲孤沉声说，“跳楼复活的时候你就已经相信了。我现在所做的并不是让你相信这个世界是不是存在替死者，而是我们——替死机构要让你相信我们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为了让你顺利的加入。”

甲孤打开封闭的窗帘，一抹暗黄的光芒涌入房间，黑暗顿时明亮了几分，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五月的天色依旧耀眼。

“不过你放心，我杀的这个人是个贪官，贪污的财产足以致以死罪，我只是提前进行了处罚，除了十字军和应该所杀之人，我不会动普通民众一根寒毛。”

易游水沉默不言，他很难说什么，贪官什么的这跟他没关系，罪犯应该由法律处置这种看似正义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易游水是一个小人物，甲孤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起不了多大用处，他还是他，他一早就很坚定，他的母亲，他的小姨将来都会老去，他未来要照顾她们，谁会傻子一样进入这个什么替死的世界整天打打杀杀的，一不留神就会死去的机构。

这太荒唐了，对易游水来说太荒唐了。

“有什么可以抹去我存在的方法吗？”易游水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就是你们机构有没有什么让那些个十字军，敌人啊把我忘记的科技工具，这样我就可以以一个正常的人身份活下去，不用顾忌一些大麻烦——有吗？”

“没有。”甲孤很认真的回答了，“你只能加入。”

“那我不加入呢？”

“就如你所说，你会遇到很多麻烦，很多人还会蜂拥而至，他们想要拉拢你，想要杀掉你，他们认为把你抹去不如真正把你从世界上抹去。”甲孤说，“你的亲人会受到威胁，你的小姨说不定会在某个清晨，暴死在家中……”

“你不要说了！”易游水突然咆哮起来，“这跟小姨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