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游水其实早就明白了，这个替死机构，无论是哪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一直强调的老板也不知是何方神圣，他们老板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

所以是在跳楼的时候？或者更之前？或者在易游水刚出生时就已经被某些人锁定了。

既然如此，那么一直锁定他的人也知道他从小到大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能往深层了讲，自己的那点小秘密早已被曝光，那么他父亲的死，母亲的离开，还有一系列他所承受的……

易游水对替死机构越来越反感，这是强制监视？把别人的生命生活当做是一种日常的拍摄？

易游水小时候还会想要是我上电视表演也不知道会演成怎样，如今看来，他的人生就是一场私密的演戏。

但他不想演戏，他本来就独身一人，在大量被人监视的情况下以后还能找到可以自由交谈的朋友吗？

“我想有个正常的朋友。”易游水突然说，“你们谁能够见到你们的老板？”

易游水喊得很大声，导致很多审问小组的人都往这里看了过来。

一旦易游水忧愁烦闷的时候他就能表现出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性格，不过他没把这些替死者当做是普通的能够交流的人类，易游水把他们当成傀儡。

没错，当初甲孤说十字军是傀儡，但易游水认为这个机构的人也是傀儡。

对待傀儡，易游水就能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

“如果你们谁能见到你们的老板，麻烦你们转告一身，让他不要再监视我了，堂堂替死机构的大人物，派人监视有必要吗？我能是谁？我是易游水！我是个废人！废人不需要被监视！”

“你怎么会是废人？”宫玉回答，“小孩，你看着我的眼睛。”

易游水立刻就把眼睛送上。

宫玉戴着口罩，不过她的眼睛很深邃，黑眼珠透着淡淡的微光，她叫易游水小孩，从声音可以分辨至少而立之年。

“阿姨，你还想要说什么？”

宫玉淡淡的一笑：“很多人，包括你我，是不是替死者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一旦被迫接受了你是一个替死者，你就不能够如一个平常人一样生活了，因为很多人会找上你，有很多先例。我们替死机构，如果不把替死者拉入我们的队伍，要不他们被十字军吸收，要不他们被十字军杀害。你没有这种感觉？你是属于哪个？”

十字军一直想要易游水的性命，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因为有甲孤他才能在校长的袭击之下活下来。

宫玉说的没错，替死者的确不是他们所决定的，也许有些替死者想要安静稳定的生活，可老天偏偏不允许，在十字军和替死机构面前，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

可也不乏某些人选取前者。

“校长，如果你脱离十字军加入替死机构你愿意吗？”

校长沉默，他为十字替死军工作了多年，他也从没想过脱离军队成为机构的人。

易游水虽然是善意，即便校长答应了，替死机构的人也不可能答应。

“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甲孤说，“你认清楚这个人，他曾经想杀你，我的命也差点被他夺去，或许现在他的想法都没改变，这样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头，不值得劝服。”

易游水一直看着校长，但是校长却一直低着头。

校长反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两个人的立场完全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