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赦的呵斥,贾琮便明白,一定就是邢夫人急着拿玉佩的事情来打压他了。
想想邢夫人刻薄尖酸,愚蠢小气,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不知老爷是听谁说,我偷了东西,但请老爷明鉴,我若偷了东西,今日就一头撞死在此!”
面对着众人的注视,贾琮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得狠一些,贾赦是不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
果然,话音刚落,贾政便劝道:
“兄长,不妨先听听琮哥儿怎么说,说不得真是被人诬陷的。”
贾赦瞪大眼睛,看着贾琮,嘟囔道:
“给你机会自辩,倘若说不明白,有你好看!”
贾琮当即拿出了那块玉佩,展示给众人看:
“诸位老爷,叔父兄弟,请看这玉佩,是仇都尉公子仇胜赠送给我的。”
听闻这玉佩竟然是仇都尉公子的,贾赦、贾政脸色都变了变,直盯着贾琮,只听贾琮接着说:
“可就在昨天,有人造谣说,我一个庶子,不可能有人赠送这么名贵的玉佩给我,定是偷的人家的。”
“这事还闹到了我们太太哪里,我们太太竟也信了那些鬼话,找到我,说是只要将这玉佩交给她,就可以保我无事。”
“可这玉佩是仇公子一番好意赠于我的,怎可轻易交给别人。”
“没想到我们太太竟恼羞成怒,说我一定会被关进牢狱中,还说我忤逆于她,乃是不孝。”
“天可怜见,我贾琮从未做出忤逆长辈之举,倘若是我自己的玉佩,孝敬长辈,我绝不会推三阻四,可这是别人赠于我的,岂能轻易交给别人?”
听到这里,贾赦沉声追问:
“这玉佩果真是仇都尉公子的?他为何要赠送玉佩给你?”
贾琮回道:
“回老爷的话,不知你可还记得,不久前,儿孝敬老爷银两的事情,那位赏赐我银两的贵人,正是这位仇公子。”
“当日,我替他办成了一件事情,他感恩于我,不仅赏赐了银子,还将这随身携带的玉佩赠送给了我。”
“具体什么事情,恕我不能说,一则关乎衙门里的机密,二则,关乎仇公子的隐私。”
其他人听不懂这话的全部意思,但贾赦却能听明白,顿时信了七八分。
毕竟当初贾琮确实拿回了银子‘孝敬’他的。
事后,他也派人去万平县衙打听过,确实是仇胜请贾琮吃过酒。
不过,为确保这事是否为真,贾赦还是派了人,去仇府上求证。
等待期间,贾政低声对贾赦说:
“兄长,我们和这仇都尉没什么来往,而且,他对咱们家态度不好,琮哥儿和他儿子扯上关系,怕是……”
说到最后,不好再说下去了。
仇豹虽然不是贾家明面上的仇敌,但绝不是贾家的朋友。
贾赦对此,却不怎么在意:
“你不必担心,说到底不过两个后辈相交而已,况且,那仇豹和咱们家也未有深仇大恨,此举,或许还可以缓和咱们两方的关系。”
贾政闻言,无话可说了。
半晌,又问:“琮哥儿怎么突然就帮那仇公子办事了?”
贾赦眯了眯眼睛: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贾琮没有撒谎就是。”
见贾赦不想明说,贾政无奈,只得不再多言,目光来到贾琮身上。
对于贾琮这个庶出的侄儿,贾政也很少见到,这时一番打量,突然发觉,贾琮似乎和此前完全不同了。
又回想刚刚贾琮言行举止,贾政突觉得,自己家似乎要出一个出色的后辈了。
这时,贾珍来请示贾赦、贾政,说是戏班子已经准备好了,请众人去看戏。